据她目前了解的情况,无一不指向某个事实徐墨凛婚内出轨了。
恶心感卷土重来,曲鸢光着脚跑进浴室,趴在洗手台上阵阵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濛,像摆在墓前的白花,被风吹着,一点点散尽生机。
曲鸢化了淡妆,用口红遮掩唇色,细细描好眉,换上得体的衣裙,去参加晨间的祭祖仪式。
众人按照辈分排成谨严的行列,依次进入孟家祠堂,曲鸢刻意和徐墨凛保持距离,虔诚地跪在蒲团上,祝愿外公身体康健,百岁无忧,对这个知晓徐墨凛出轨内情,却对她疼爱有加的长辈,她做不到苛责,也无法再亲近。
反正是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了。
案桌上的线香熏得曲鸢几乎睁不开眼,眼圈泛红,所有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出来这对夫妻闹别扭了,而且错在男方,唯独当事人置身事外,浑然不觉。
祭完祖先,寿宴策划团队的工作人员在楼下对宴宾会场做最后的检查,清晨挑吉时剪下的长寿花,斜插在花瓶中,迎风摇曳,甜品台上卧着一只只胖嘟嘟的寿桃包,模样甚是讨喜。
宾客如云一波波而至,老宅空前地热闹起来,徐墨凛换了一身白衫黑裤,衬衣袖口卷起,用袖箍固定住,露出线条坚实的小臂。
眉眼清隽,丰神俊朗,美似谪仙。
即使是已婚身份,徐墨凛一出现仍是名媛淑女们或惊艳、或含羞、或直勾勾目光聚集的焦点。
他将手臂微微往外曲起,姿态拔然,目不斜视,颇有些纡尊降贵的意味,等着身后的徐太太挽上来。
然而等了片刻,徐太太并无半点动静,他稍稍回头,再次用眼神示意。
往常私底下再怎么夫妻貌合神离,但在这种公共场合总是默契地配合无间,谁见了不说一句夫妻恩爱
可此时曲鸢连多看他一眼都恶心得不行,径直地越过他走向孟老爷子“外公,我来扶您。”
男人视线追随她的背影,微不可察地皱眉,似在疑惑她在无理取闹什么
于是,在场的宾客皆有目共睹,这对上周才在慈善晚宴高调秀恩爱力破婚变谣言的夫妻,一左一右站在寿星公旁边,全程没有互动,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准确地说,是徐先生总在不经意间偷看徐太太,而徐太太目视前方,优雅端庄,高贵冷艳,半点余光都没分给他。
这事王太太最有经验,她拉着小姐妹们在甜品台边开八卦大会“徐先生这是又惹徐太太生气了呗看样子很难哄好的哟,上次咬破的是下唇,不知这次徐先生的上唇还保不保得住”
“徐太太这么作,徐先生能忍得了哄得了一次哄不了两次,他们离婚是迟早的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王太太挤眉弄眼地说,“夫妻间相处最要不得的就是相敬如宾,闹闹矛盾才是正常的,磨合磨合,越磨越合嘛。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段感情徐先生陷得可比徐太太深多了,我敢打包票,他们绝对离不了”
远处的议论纷纷入不了曲鸢的耳,她陪老爷子见完重要的宾客,就打算回房休息了,谁知半路被拦住“曲鸢,我有话要跟你说。”
拦她的人是曲蓉蓉的母亲,也就是她舅妈,赵茜女士。
很显然,曲蓉蓉在慈善拍卖会上痛失12亿的极品帝王翡翠,颜面尽失,狼狈离场,后来又被停职,躲在家里不见人才是首选,肯定没脸再出现在老爷子的寿宴上。
曲鸢对他们一家人都没有好感,淡淡地问“有事吗”
“曲鸢,你这是什么态度”赵茜像个矮胖的炮仗,一点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