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人士,商户女出身,八月到京师寻找高中探花的未婚夫,不想那未婚夫早已另攀高枝与永宁侯家的女儿订了亲。
人都是这样,趋利避害。表面上是被强制胁迫,实际只是某些虚伪之人找了一个理由让自己心安罢了。
那柳长风虽说是个还不错的人才,但毕竟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书生,性子怯弱,没有魄力。
听说现在的柳长风已经开始随永宁侯结交朝中权臣,有些人,一旦沾染权势财富就会被欲望所吞噬。
算起来,这小娘子也是受害人。
只是心未免太高了些,被柳长风抛弃后竟对沈庭安产生了图谋之心。这份与京中其他女子一般欲“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实在是太过明显,让陆时行不注意到都难。
侍卫去了,又只剩下两人。
苏知鱼假装柔弱地靠在那里,迟迟不敢起身也不想动弹。
“还喝茶吗今年的新茶嫩尖,去年的雪水炖煮,第三遍的茶水。”男人表情很淡,语速很慢,说出来的话却犹如凌迟一般割在苏知鱼身上。
一个字就是一刀,割得她鲜血淋漓。
苏知鱼她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个闷葫芦,而是个毒葫芦
小娘子低垂着细瘦的脖颈,声音很小,“不喝了,我想回家。”
“今夜公主府是出不去的,等明日吧。”
“哦,那我,我先回去”苏知鱼再也嚣张不起来,她理亏。
小娘子低着头,从地上站起来,因为突然的起身站立,所以她下意识身形不稳,朝前倒去。
男人就站在她对面,那只刚刚掐过她人中的手掐住她细白的手腕,强行拽住她往下跌的身体。
苏知鱼纤细的身板撞到男人厚实的胸膛,夜风迷蒙,发髻上珠玉轻撞,发出清脆声响,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男人微微倾身,温香软玉在怀,手上肌肤如凝脂白雪,可他的表情却极冷。
夜风吹来,陆时行下意识收紧虎口,嗓音低哑,带着一股并不掩饰的上位者姿态,“苏小姐,自重。”
自重,自重,自重明明是他自己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却让她自重
苏知鱼揉着被掐青的腕子坐在公主府内散发着灰尘气味的厢房里,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又惊又怒。
她不仅翻车了,还被他当成了那些狂蜂浪蝶。他难道真的以为她是在对他投怀送抱吗
如果不是有公主府的小公爷这个身份加持,她怎么可能理这毒葫芦
小娘子往后一倒,埋入被褥之中,然后又嫌弃地推开。好粗糙的料子,公主府的质量也不过如此啊这让她怎么睡得好
夜更深沉,公主府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宽大却朴素的主屋内,沈庭安半跪在床头,看向吃了安神汤后躺在那里神色恬静的常乐长公主,低声轻唤,“母亲。”
厚重的帷幔朝两边垂落,由银勾挂起,屋内充斥着浓郁而苦涩的汤药气息。
宽大的床铺上,常乐长公主解了髻发,一身白色亵衣躺在那里。虽然她的神色已然平静下来,但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周嬷嬷守在一旁,低声提醒道“公子,公主刚刚睡下。”
“我知道了。”沈庭安颔首,不舍得起身,跟周嬷嬷一道去了外间。
院子内外的丫鬟、嬷嬷都已经撤下,此刻这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没有旁人。
沈庭安的脸上露出不属于他的锋利之色,他伸手揉捏额角,嗓音沙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