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番做派,实在是叫他无从怀疑。
苏知鱼并没有用上粉缎,也没能上榻。
这个男人很多疑,连对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都如此防备。
她被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麻绳捆缚住手脚,斜卧着躺在地上,像只可怜巴巴的小鸡崽子似得蜷缩在那里。
船舱不大,苏知鱼稍稍偏头,终于看清楚男子身型。
他很高,立于窄小的船舱内,一人几乎就能将整个船舱塞满。身形挺拔而高大,劲瘦而有力,明显是个练家子。因为船舱内很昏暗,所以苏知鱼看不清他身上的穿着。
不过像这样夜半突然闯入别人小舟里面的男子,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人
船舱内到处都是女子之物,精细而偏小,粉嫩而香软,搭配着古琴书籍等知性文艺之物,更显出典雅端庄来。
如此一来,陆时行这个男人就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眉头微微蹙起,然后一垂眸,正对上苏知鱼那双掩着波光的水眸。
小娘子迅速偏头,不与其对视,可已经晚了,男人那双黑玻璃珠子似得眼睛阴沉晦暗,毫无半丝感情,那种冷漠和阴鸷,比苏知鱼见过的最凶恶的杀猪郞还要吓人百倍千倍。
深养闺中的娇小姐,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
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实在是叫人害怕,最关键的是,她的小命还捏在他手上。
船舱里很安静,只剩下苏知鱼因为紧张所以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面覆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的高大男子观察完四周,发现没有危险之后伸手捂住腹部,朝榻边移动。
“别”苏知鱼下意识出声阻止,却已经晚了,一只硕大的血手印出现在她铺了上好藕荷色垫褥子的干净凉榻上。
男子觑她一眼,然后抓起那垫褥子擦拭干净双手,随意往地上一扔。
苏知鱼好脏。
除了脏,那股子无法忽视的血腥气也逐渐开始弥漫出来,混杂着船舱内价值千金的沉香,闻着不仅让人作呕,更令人心底泛寒。
男子一点不避讳地褪下衣物,露出腹部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苏知鱼不敢看,转过了头。
她被反缚双手双足扔在地上,身上夏衫轻薄,贴着白玉肌肤,衬出窈窕身段。
男子视线一扫,被一抹白腻吸引了视线。
小娘子未穿鞋袜,刚才被男人推着进入船舱之时还踩掉了脚上的绣鞋。
像这般蛮横闯入船舱之内挟持她的男子自然不会贴心的替她穿上鞋袜,因此,苏知鱼一双白玉赤足就那么大剌剌的暴露出来。
苏知鱼肌肤柔腻,尤其是一双足,常年不见日头,白到发光,晃得男子眼前一片雪亮。
苏知鱼背对着男子,什么都不知道。
陆时行却不是对这小娘子的美色感兴趣,而是对她那被麻绳磨破的肌肤感兴趣。
有半柱香的时辰吗
小娘子肌肤雪白,一看就是娇养的极好的闺中小姐,可即便如此,也太娇气了些。
麻绳绑得不紧,却已在她手腕和脚踝处磨破了皮。
因为皮肤太白,所以那红就格外刺目。
还有脸上虽只一眼,但美人香腮瓷白,挂着几根他的鲜红指印子,青丝散乱,双眸坨红,泪光点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被欺负狠了。
若是常人面对如此美人肯定要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