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燕云熹对自己究竟有多重要,他可以跃下悬崖只为抓住她的手, 却不肯放下自己的尊严去做她的夫侍中的一个,可是当燕云熹那样仓皇无助地离开大齐, 仅仅带着千人仪仗返回已经被他人控制的大逻,他还是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告别了父母,离开了弟弟, 离开了自幼带大的妹妹,叶砺纵马扬鞭,沿着官道而下。
燕云熹离开时是早上,此时已经是申时,叶砺遥遥望去,远处看不到燕云熹的仪仗队, 不过她的人肯定没有自己快,只要马不停蹄, 估计今夜或者明日就能追上她。
济平侯亲自挑选的侍卫,个个忠心不说,身手也是极好的,连夜赶路自然不在话下, 默不作声地纵马跟在叶砺身后。天上的圆月十分明亮, 照在平坦的官道上, 又给纵马飞驰的一队人渡上一层清冷的光。
借着明亮的月光, 叶砺发现官道一旁开阔的草地上有零星的帐篷,有几个手持刀剑守夜的人,正警惕地看着他们。
“燕云熹”叶砺大喝一声。
扎营安睡的人们顿时骚动起来,正中的帐篷门帘一挑,燕云熹走了出来,她显然还没睡,外衣穿得整整齐齐,只是那身明艳如火的红衣被她换掉了,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如雪的白衣,她站在那里,似乎比月光还要冷清。
叶砺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燕云熹面前,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人立刻护在燕云熹的身边,虽然说叶砺被大齐皇帝赐婚给皇太女,可现在大逻叛乱,太女形势危急,他们不得不谨慎些。
“阿砺,你、你怎么来了”燕云熹看着大半夜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叶砺。
“我当然要来了。”叶砺一双星目深深地看着她,“我可是你的皇夫,自然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阿砺,你”燕云熹苦笑一声,“我现在不比以前,此去别说是皇位,就算是性命也未必能保住的。”
“有我在,怕什么”叶砺剑眉一扬,不屑地说道“我可是大齐武状元,论弓马骑射、论兵法谋略无人能敌,有这样的皇夫在,你还担心性命不保吗”
燕云熹定定地看着她,月光下突然展颜一笑,“阿砺说的对,有这样的皇夫,我还愁什么呢”
叶砺哼了一声,“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有别的夫侍,我就把把他杀了,自己也回大齐来”
燕云熹叹了口气,“真是的,我有了你,还要别的夫侍做什么纵有千千万万人,却不及阿砺一个。”她本就不喜欢三夫四侍,这次母皇遇害,还不是跟她的夫侍有关。再说,自己现在如此落魄危险,叶砺却舍弃了一切追了上来,她的心里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别人。
叶砺和燕云熹汇集了大逻边关十八城的兵马,一路向皇城推进。
大逻在女皇的统治下国泰民安,燕云熹更是自幼被立为太女,在民间威望极高,而她的表姐杀死女皇趁机叛乱夺位,并不为大家所接受,所以叶砺和燕云熹的兵马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一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到了皇城附近才遇到了像样的抵抗,战争变得残酷起来。
不过,叶砺并不是吹嘘,他确实有真本事,当年他考武状元时,兵法谋略是头名,又在京郊大营中历练多年,骑射不说,兵法不知道实战演练了多少次,早就做好了奋战沙场的准备。
有了叶砺,叛乱的大军并没有坚持多久就败了,燕云熹的大旗顺利地进了皇城,她的表姐自知难逃一死,在城破之日自尽身亡。
两个月后,燕云熹和叶砺大婚。
“云熹,该就寝了。”叶砺沐浴出来,看着红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