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省体育总局,冬季项目年终总结会后,一位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敲了敲手里的笔, 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陆听讼一眼,然后才伸出手“幸会。”
陆听讼伸出双手跟他握了握,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 很快把话引向正题。
“我记得你们手底下带的那对双人滑,女伴的生日是在7月1号之前,男伴比她大一岁是吧”
“这么算起来冬奥年的时候, 女伴正好满16岁,踩在奥运的最小年龄限制上。”
“今天之所以把二位单独留下来, 是想向二位传达一下总局的考虑我们想让这两个孩子在2021赛季升组, 作为成年组替补备战次年的奥运会。”
一月份的江林,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 说话的中年男人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头发也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如果不是衬衫下微微突出的肚腩, 看起来还真有点文质彬彬的模样。
这人正是前不久调任到江林省, 担任青少年体育司主任职务的翟高飞。
姜洋皱了皱眉“之前不是说好了让司南和徐震升组、陆酉和谢云君再在青年组留一年吗为什么突然调整计划”
寨高飞笑着回答“我们也没想到,姜教您能带出两个这么优秀的双人滑苗子啊。”
“能够出成绩的运动员自然要物尽其用,姜教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翟高飞道,“司南和徐震现在的状况低迷, 在成年组根本就没有竞争力,相反,他们的师妹师弟却在青年组首秀时就大放异彩,这个对比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领导间的交谈, 陆听讼只能默默旁听,自然是插不上什么话的,只不过翟高飞这个“物尽其用”的“物”字描述十分微妙,让曾经身为运动员的他感到些许不舒服。
姜洋解释道“经过一个赛季的调整,司南对于发育关的应对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已经捡回来一个三周跳。”
言下之意便是,2020赛季现在才进行到一半,经过21赛季的调整,司南和徐震应付成年组比赛是没有问题的,不需要让陆酉和谢云君这么着急补位。
姜洋本来觉得自己表达得很清楚了。
结果没想到翟高飞说“捡回来一个跳跃,姜教您就能保证司南把巅峰期的水平捡回来吗”
“就算司南重回巅峰期水平,她能跳3o吗能跳出3s2t2t这样高难度的连跳吗论难度储备,司徐组合不能和现在的陆酉谢云君组合相提并论,这一点您比谁都清楚。”
姜洋吸了口气“翟主任,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花滑的比赛从来都不是唯难度论高下,选手的大赛经验、心理年龄、抗压能力都需要综合考量,省队不认为以陆酉和谢云君现在的条件,能够代替司南和徐震,达到奥运替补的标准。”
“那您也要为我们这边考虑不是22年可是我们国家的奥运年,成绩上面总要好看点我们才好跟上头交代。”
“”
听到这里,姜洋总是慈眉善目的脸终于拉了下来,搞了半天在这儿等着他呢。
姜洋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静些“揠苗助长这事儿,我们江林省花样滑冰队不干,翟主任您要是想弄一张漂亮的职业生涯履历,找别人去。”
“您要是没什么其他事儿,我就带着我的教练回省队了。”
省队老教练说完,叫上陆听讼,推开椅子就要走人。
“姜教您误会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