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陆酉和谢云君的比赛规格已经提升到国际赛了,没一双备用冰鞋搁着总让陆听讼心里没底。
如果问陆酉花滑生涯中最痛苦的一件事是什么,那小姑娘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最痛苦的是适应一双新的冰鞋。
为了辅助完成各种高难度动作,专业的花样滑冰冰鞋的鞋帮都会设计得很硬,新鞋就更是奇硬无比,还非常磨脚,陆酉滑了一个小时就有点受不了了,谢云君帮她把鞋脱下来的时候,小姑娘的脚踝和脚后跟直接被磨掉了一层皮,渗出液把肉和袜子都粘在了一起。
谢云君眉头紧皱“很痛吗”
陆酉拉他的胳膊“你先别管我了,快坐下吧,你不也是新鞋子吗。”
陆听讼闻言,连忙把谢云君也按着坐下,冰鞋脱下来的时候,这孩子的脚踝果然也有好几处磨破了,跟陆酉的情况差不多。
陆听讼轻轻拍了下少年的脑袋“自己也这样了,怎么一声都不吭的陆酉不喊疼,你是不是还要跟着她继续练下去”
适应新鞋就是这么个过程,陆听讼和姜洋虽然心疼,但也没办法,大家以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徐阳冰提着医药箱赶过来的时候,陆听讼正在帮自家两个孩子脱袜子。
陆酉痛的眼泪直飙,死死地抓着谢云君的手,尽管陆听讼已经很小心了,但天知道把粘在伤口上的布料撕下来有多疼。
徐阳冰赶紧冲上去“哎呦起开吧你,脱不下来别硬脱啊,看把孩子给疼的”
“不脱袜子怎么上药我记得当年我的教练就是直接让我别矫情,把袜子脱了麻溜地滚去上药啊。”陆听讼摸摸后脑勺。
姜洋在旁边幽幽道“是吗我当年是这么对你的吗这么无情”
“”
陆听讼无语凝噎,您是啊您当然是了
陆听讼以前最害怕的就是姜洋的一对一训练课,不过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大,姜洋的训练风格也是越来越温和了,陆酉时不时还来个撒娇打滚卖萌,哄得这位前国家队教练心花怒放,看不见一点儿以前被称为地狱阎王教练时候的影子。
徐阳冰拿出一瓶生理盐水,把两个孩子伤口粘连的地方浸湿了,等渗出液化开之后才把袜子剥下来,陆酉和谢云君因为长年累月的训练,脚踝上不仅有冰鞋磨出来的瘢痕,而且还有一点要变形的趋势。
大概不会有人想到,才十四五岁,漂亮得像八音盒里洋娃娃的他们,会有这样一对双脚。
在外人眼中,花滑运动员总是用自己的双足,状似轻易地在冰上做出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动作。
所以也有很多冰迷说花滑运动员的双腿是被上帝亲吻过的杰作,但真正看过花滑运动员们脱下冰鞋的脚后,也许就没有人会这么说了。
“以后每天训练结束之后,你们都来医务室找我保养脚踝,”徐阳冰痛心道,又转身教训陆听讼,“他们才多大,你看这脚都成什么样了,再怎么训练,也要保证孩子们的骨骼健康”
一通折腾下来,陆酉和谢云君双双被凡士林纱布包成了个木乃伊脚。
眼看上冰是没法子上了,姜洋索性说“月底就要参加芬兰站了,后面说不定还有总决赛,脚老是这个状态也不行。”
“反正冰鞋出问题的概率不大,新冰鞋就先不适应了吧,备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