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想着这事得与老夫人通个气儿,就匆匆出了院子,反正女儿再宠着,在大事上也得由长辈决定,她想着,画意闹一会自己就会想通了,毕竟平时她总是最乖巧省心的一个。
画意低头,大眼睛斜斜地瞥了眼娘亲的背影,唇角扬起失神的笑。
半个月后,看似风平浪静,王氏只字不提,画意也像往日一样,每日就是练练字或者与琴意聊聊天,赏赏后院开的花,好不惬意。
喜宝也是,弟弟云飞会翻身了,脸也不再像只红皮猴子,白白嫩嫩的可招人疼。
只是风平浪静永远是假像。
有人说过,所谓居安思危,处於安乐的时候要思想危难的时刻,那安乐来干吗安乐,不就是为了不用担惊受怕地过日子么居安思危,喜宝解读的意思就是,当你以为你居安,根本就是在危险之中,越安,越危。
宁书院中。
喜宝跨过院子门口的草丛,踏入这荒凉如一的院落,平日除了与秋宁交换消息,她一般都不会来这里,今日踏足於此,却是为了解决个人。
大姐画意一日闲谈说起二姐的身子不爽利,又听到喜宝经常到宁书院探望二姐,又提到三妹身边有个丫鬟也很念旧主,我们作为姐妹的,应该也要去关心一下,不如相约一起去探望,喜宝思虑片刻,爽快答应。
这显然是个局,画意似是被逼急了,不惜以秋宁的消息作威胁,也要约到喜宝。
说实话,她要把秋宁怎么着,喜宝都不会心疼,大姐为何要动她,稍加思索就懂了,狗急跳墙,这明刀明枪的阳谋,总比看不着的暗算好,她决定迎面来战,来一个战一个,来一双抽一双。
画意约得急,喜宝掂量了一下,回院子时刻意在老夫人房门前晃悠,待她问起,她才说道大姐约了她去宁书院看望二姐,把二姐说得特别惨,老夫人动容,说待会她也去瞧瞧二丫头,要是真病严重了,就请位大夫来看看。
“姐姐”喜宝轻声唤道“你到了么”
她捏紧了手里的长剪刀。
在死寂一片的院落里,人的脚步声彷佛特别明显,她装作听不见,唤了几声,声音焦急不耐,脸上却是毫无表情,不见惧色。
脚步声渐急,喜宝心里默念倒数,没等她转身,一声惊慌的喝止声与沉重的重物落地声就从身后传来“你想对小姐做什么”
“操放开我”
她转头,就看见不知从哪蹦出来的晴初与一壮实男子扭打成一团,她力气是大,却肯定比不过干粗活的男人,没几下就被压在地上,连抽了两个嘴巴子,把人都抽晕了,晴初怕他伤害小姐,一张口就咬在男子手背上,任凭他吃痛抽她另一边脸,她就是不松口。
喜宝反应不过两秒,就在男人高举手想要抽下去时,她怕这身体力气不够,整个人跳起来,捏紧剪刀柄,一刀捅进去他的后颈,他整个人一愣,往前一挺,想要转头把剪刀拔︱出来,还没摸到剪刀,人就断气了,往侧一倒,地上的晴初还在被打懵了的惊恐中,半晌没回过神来。
“没事了,起得来吗”喜宝问道。
“小姐”晴初开口,只觉一口都是血液的铁绣味,她吐出一只牙“他死了”
“嗯。”
晴初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就像被扎了一下似的,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走到喜宝旁边,一身衣服都是泥土,她犹有余悸,问“死人了”
“嗯。”喜宝笑她“活的时候都敢冲上去咬人,现在死了还倒怕了。”
“小姐你不怕这死人晦气么”
“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