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多嘴”
王氏阴冷地瞥她一眼,提及老夫人,倒是冷静下来了。
喜宝也很清楚,昨晚萧靖在四姨娘姚氏房中,今日又穿着同色衣裳,一怒之下罚跪亦很正常,完全符合王氏性格,只是这四姨娘脸色苍白至斯必定有异,若正被宠得发晕的姚氏在这出了事,在场的人恐怕都得被盛怒的萧靖发落,她就当给她个人情,适时提醒王氏,别因着发作下人而误了跟老夫人请安的时辰。
“今日就算了,下次你让你的丫鬟仔细着,别什么衣服也往身上穿,冲撞了主子,可不是一顿跪能了事”
王氏冷声道,算是饶了她。
姚氏颤巍巍地站起来,这一轮对话间,她除了脸色青白外,嘴唇还咬得发白,她颤着声音谢恩,招来王氏厌弃的一瞥。
“走罢不要让老夫人久等了。”
话音刚落,姚氏腿一软一曲,身子就往王氏压去,她惊呼一声躲开,姚氏就脸朝地的摔在地上,王氏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住倒在地上的她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温热的鲜血浸染了桃红的裙摆,在地板上漫延。
“我肚子、肚子好痛”
本来在看笑话的两姐妹顿时白了脸,罚跪下人她们见得多,但连打板子都避着小姐眼中,两人还是第一次见血,而喜宝却是在飞快的联想另一件事,赶在王氏之前镇定地发话“晴初,去叫个几粗使丫头把四姨娘扶上床去再使个人去通知老夫人,莫让她白等干着急,大娘,要叫大夫来吗”
叫外男入后院,始终需要得到大夫人的同意,喜宝不会逾距,只要让四姨娘记得,是谁在帮她。
王氏始终是一府当家主母,虽说善妒,但遇事时亦能临危不乱,亦因为有事的是个妾室,若不是这情况似落胎,她连脸色都不会变。
“叫兰芝,你速去叫位大夫来”
年轻许多的姚氏痛得俏脸扭曲,一边高呼着自己孩子没有了,一边被几个丫头扶至房里的床上,她身子轻盈,但一路痛得冷汗直流,丫头们手脚不够利落,便颠簸得她想吐,王氏听得脸色一沉,呵斥“让她把嘴巴闭上叫叫唤唤的算什么回事叫得好像谁要害她贱命似地”
兰草连忙应是,画意拉着她娘,低声问“娘亲,若她真的怀了,你罚她又站又跪的”
“我又不知道她怀了”王氏深呼吸,冷道“我只让她罚跪,当妾的就是下人,下人难道还想舒舒服服地坐着不成她小小一个贱妾,也值得我特地去害她我倒不知道,这萧府上下有人这般爱嚼舌根”
这话自是说给在场的下人听的,她环顾全场,触其目者皆带惧意低下头,她满意地收回目光。
“我去看看如何了你们不要进去,莫让血气冲撞了才是。”
王氏缓了缓脸色,厉眸直盯着一派镇静的喜宝,警告了一下“这里我会主持,你不要自作主张。这府上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丫头多嘴”
喜宝微微一笑,躬了躬身。
“那我来参一腿,算不算是多嘴”
这时,一身锦衣的老夫人在两个青葱丫头的搀扶下,人未到声先到,排场十足地踏入院子。
喜宝上下打量她,虽然发生了流血事件,但老夫人依然是一副不徐不疾的泰然之色,穿着精致,这一身派头,非得小心翼翼服待好一会才穿得上,双腕沉淀淀地戴着金玉镯子,班白银丝梳理得一丝不苟,俨然是位精神奕奕的老太太。
从表情与穿着来说,老夫人对这件事显然不太上心,虽说不喜王氏,但要是出事的是她,老夫人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