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作为婆婆的特权,无论掌家权在不在她身上,媳妇都得清晨起床向她请安以示孝顺。
这天,没让她们久等,老夫人梳妆整齐的出来,脸上的脂粉较淡,但嘴唇抹得极红,和好看实在扯不上关系,但这个年代的女人都认为,化妆就得唇红脸白,才称美,她在绿萝与紫茵两个大丫鬟的搀扶下坐到正位上,很快便许了众人座位,除了琴意理所当然地一屁︱股坐满外,其余人等都只坐了三分之二,把背挺得极直,没显出不适来,都是知礼的人儿。
大清早的,老夫人年纪大了,早起也精神很足,与儿媳孙女们闲谈几句,倒是一片和乐融融之景。
“李家太太约了我小叙,说是碰巧得了些上好的茶叶。”老夫人闲闲提起“待会来到咱们府上来,画意也是个爱茶的,便一道跟来了吧。”
画意站起来微屈膝称谢,心中已有了计较,这李家,不就是淑妃的娘家么
对於所有想入宫登青云之上的女子来说,淑妃就是她们的模范与敌人,宠冠后宫,虽不算多子多福,但她只生了一个孩子,便把其他皇子比了下去,俊秀聪明的宁琰深得圣心,连皇后所出的皇长子都难以企及。
挽着粉帕的手微紧,她娘的意向,不正是嫁入皇家,从此平步青云
比起年过四十的当今圣上,一个有机会登大殿的皇子不更适合年轻貌美的她
见王氏面露不愉,老夫人又补了一句“不过是后院女人闲时一聚,若王氏不愿意画意来凑这个趣,那就罢了。”
画意谢过老夫人后坐下,握着娘亲微凉的手,抬首近乎哀求的飞去一个眼神。
王氏被宝贝闺女这么一看,顿时没了脾气她的确想女儿入宫争宠,但让如初萌芽的娇嫩花朵嫁给一个与爹爹差不多大的男性,也太残忍了王氏对谁都能狠下心,但对画意就只剩下一滩母爱,所以在名利与女儿间,她选择了后者。
“我岂会逆了老夫人的美意我也该谢老夫人照看画意才是。”
“嗯,你说这话就生份了,都是一家人,别谢来谢去。”
嘴上这么说,老夫人的笑容却美滋滋的,显然也觉得自己为孙女谋求了一个好姻缘。
喜宝原主对婚嫁事不上心,只会哀叹世上没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所以对於哪家适龄男子,她是一点记忆都没有,而老夫人与王氏又说得隐晦,喜宝便以为真的只是茶聚。
老夫人替画意挑的,便是当今最得宠的淑妃所出之子,二皇子宁琰。
淑妃虽说受宠,但出身不算高贵,李家在长宁久居,但一向没个有出色的男子,淑妃之父还是在女儿受宠后被一提再提的,才勉强当了个内务府之主官,但要是和皇后的娘家比,那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皇后欧阳氏,欧阳一族那才是真的显贵,其父是丞相,股肱之臣,其兄是镇守北方的威远将军,连最年轻的小伙站出来精神气都不同,也幸得皇帝是个心宽能纳贤的,不然早专注於斗外戚了,亦有人认为,欧阳丞相与皇帝自小一同玩耍学习,感情比亲兄弟还深厚,自然不会怀疑对方。
可惜皇后会生不会教,在强力的娘家教养下,忠直的皇后养出了个温柔平实的皇长子宁昭,本来嘛,身为皇子,这个平凡也能被吹成仁厚有德,可当淑妃之子一长大,骑射诗文,甚至是偶尔的皇帝考较政事,都狠狠压了兄长一头。
这一对比,宁昭就像个漂亮秀气的小萌货,被皇后护得死死的,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