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听说听川涉光一家最近才搬到东京,应该还处在连邻居都不大相熟的阶段,这样的学生,就算凭借成绩进入了冰帝又有什么意义田中枯井怜悯的想。
此时的我还未注意到,手上的通话并未挂断,屏幕上正映着微光。
“田中老师,”我看向他,“您越矩了。”
那一瞬间,田中枯井的脸色变得极其害怕。他的喉管像是被人扼住,面色胀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老师在关心你。”
电话中突然传来温和有礼的男声,似乎在喊“涉光少爷”。我微微一怔,下意识将手机覆在耳旁,听见了来自迹部宅管家的宽慰“涉光少爷不必担心,我已经将此事禀告给家主了。”
我十分不解“这种事可以麻烦伯父吗”
管家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无比坚定地道“您的事,就是迹部家的事。”
我将话如实转告给了田中老师和高橘夫妇,待会我的长辈或许会来。他们的目光看上去颇为轻蔑,似乎是不大相信我的话毕竟我现在的说法与刚才表现完全相悖。
田中老师微抬了抬眼镜,语带怀疑地道“光是拖延可没什么意思。”
然而我好似突然间被灌满了奇妙的信心,十分平静地道“请稍安勿躁。”
我原本已经做好了等待几个小时、或是突然接到伯父没有时间前来的消息的准备。但事实上,我不过等待了几分钟,在面前田中老师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前,门被人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灰紫色短发,发尾微微翘起,眼底的一点泪痣很是引人注目。他身上穿的同样是三年级生制服,外套微微散开,成熟压迫得却不像是个学生。
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田中枯井下意识站起身询问“这位同学,您是”
少年一言不发,直接坐到对面的长沙发椅上,翘起腿,双手伸展着放开,姿态自然又霸道无比,占满了整个沙发。
而先前还神色不耐的高橘夫妻,却在打量少年时突然一怔,热切地围上他。高橘先生已经从胸前掏出名片来递上,殷勤地询问“是迹部少爷吗在下是高橘成树,群萃集团的社长,早就听说过您就读在冰帝,没想到这次居然能碰上,真是太巧了”
然而迹部却没有去接那张名片。
高橘先生的手被尴尬地留在半空中。
迹部瞥了我一眼,指了指身旁的空座“涉光,坐过来。”
我“”
我才发现他就是那位我名义上的堂兄,迹部景吾。
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迹部君不应该叫的这么亲密才对。但是现在并不是提出疑问的好时机,我沉默着坐了过去。
迹部景吾这才将目光移向那三个面色煞白的成年人,漫不经心“抱歉,家父并不像高橘先生这样有时间,能将精力花费在欺压不,讯问一个青少年身上。只能由我来出面了,希望不会让您觉得”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田中老师一眼,刻意将音调念重了一点,“迹部家没有掌事的人了。”
迹部这个姓氏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便是连不大清楚状况的田中枯井都冷汗直流,一时失态地道“怎么可能,听川涉光不是孤儿吗”
迹部景吾深蓝色的瞳色微沉,懒散地说道“请您注意言辞。他是我的弟弟。”
“是、是”
明明是学生,却让田中枯井由衷感觉到了被压迫之感,惊恐的在心里想着现在的中学生都这么可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