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戈尔接道“肖邦逝世十周年纪念日。”
“是的。”
秦键点头,接着学着叶戈尔用勺子的姿势在自己的盘子里搅动了起来。
“那天在华沙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纪念仪式。”
饭桌上,略带沙哑的声音开始以一种讲故事的深沉口吻娓娓道说起来。
“很多欧洲的音乐家都受邀前来,其中名气最大的莫过于当时在欧洲乐坛如日中天的李斯特。”
“作为肖邦的挚友、李斯特无疑是当天出席活动的最大明星。”
“他在这场音乐会上演奏了很多肖邦的曲目。”
“最后他演奏了肖邦第一号协奏曲,那晚到场的观众几乎都是喜爱肖邦的乐迷和当地的音乐学者。
“音乐会结束后不久,一名叫做德尔的年轻音乐学者为这场音乐会写了一篇乐评。“
“这位来自华沙周边一个叫做sztyn小镇的学者,在评论中对李斯特最后演奏的肖邦第一号协奏曲里最先用到了zar。“
“zar这一波兰语并不好翻译,大体是表示一种特别的情绪类似充满哀伤与思念的情感。
“如果解释的通,那用来诠释肖邦音乐是最为恰当的一种”
“不过当时德尔在乐评中用这一词的目的明显是要讽刺李斯特那晚的演奏过于花哨酷炫,缺少了真正的肖邦情感在其中。”
听到这里,叶戈尔不住的跟着点了点头,“我认为这个解释合理。”
“之后这一词被黑塞用在一封赞美信件中,因信件被人们广为流传,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一词。
秦键顿了顿。
“也就是后来涅高兹在俄国钢琴发展史一书中对肖邦音乐描述时所用到的za。
“我个人观其解释,觉得这个za就是波兰语中的zar。”
“两词大抵是同一个字。“
说罢,秦键开动,盘中餐从浓汤泡饭变成了浓汤拌饭,确实滋味更足了。
“说实话,听完这些我以为你当时就在那场音乐会现场。”
叶戈尔开了一个根本不好笑的玩笑,“但是我现很好奇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关于那名叫德尔的学者故事。”
如果叶戈尔今天想聊的是关于涅高兹与zar的话题,秦键觉得自己已经开了个好头。
可如果对方问起德尔,那他只能说一句,“抱歉。”
“好吧,”
叶戈尔不做强求。
片刻
“听你的音乐会之后。”
“这两日我一直在思考你在音乐会当晚演奏的协奏曲是否融入了涅高滋所提到的ra。”
叶戈尔强调,“你在教室里将悲伤与胸襟联系到一起,当时我想你是在提示学生们该如何演奏肖邦音乐的内在情绪。”
“你是肖邦的诠释者,也很了解俄派钢琴。”
“所以我想请教你,你认为涅高滋的ra是在表达什么,与他眼中的俄派钢琴有什么内在关联吗”
有道是饭要一口一口吃,问题也得一个一个答。
距离归国飞机起飞还有五个小时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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