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愁的弦乐引子奏出了诗人心中悱恻的悸动寄托了作曲家对华沙音乐学院少女康斯坦茨的深深眷恋。
听众们再次跟随乐团进入了肖邦的音乐世界。
第二乐章,小广板,降a大调。
暗恋也是美好的。
当钢琴似一首极致浪漫柔美的抒情夜曲出现时,哀愁的弦乐像是被注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仿佛一瞬间的功夫明媚了起起来。
跟着一起明媚起来的还有秦键的目光。
他抬头注视着斜上方。
柔和的灯光照射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断断续续的收缩着。
他的双手在琴键上自由流淌着rabuto。
温暖的a大调在他的指下牵动着每一个听者的心。
“美好。”
或许这就是此刻台下所有观众的共鸣。
琴声穿过主题,从深沉的低音去渐渐燃起了热情的火种。
跳动的颤音,纯白的和弦。
同样的段落,秦键与瑞琪儿段冉选择了截然不同的处理范式。
瑞琪儿青涩,段冉自由。
秦键深情。
忽明忽暗的琴声幻影一般的闪烁在乐团的音响光辉之中。
任何人听到这段演奏,都会被这精巧、灵动、细腻又带有一丝多愁善感的旋律深深迷住。
人们仿佛能听到演奏者在倾诉心底的爱恋。
至真至美。
秦键像是在向世界证明当他想玩深情款款这一套,便没有人可以比他更投入。
然而这一切的背后并非无据可寻。
在准备决赛曲目的过程中,他在肖二谱面上所下的功夫绝不少于肖一。
肖邦作为浪漫主义时期最伟大的作曲家之一,他的浪漫强度几乎击穿了后世每一个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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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贝多芬去世之后,内部带有情感冲突的音乐主题几乎完全消失了。
类似巴洛克晚期的风格中的情感统一性重出作曲江湖,这不仅仅是当时的流行风尚,更是源自人们心中感性世界的深刻变革。
就像浪漫主义诗人想要表现的并非经验之下隐藏的逻辑,而是经验贯连性那般。
并非是一系列独立事件,而是从一种情感状态下进入下一种情感状态之间的变形。
标志着莫扎特与海顿作品中分句的短连线,已经在肖邦的作品中向长连线让步。
有时肖邦的一条连线甚至跨越好几页乐谱。
这是一种新的独创性。
是肖邦对于19世纪浪漫主义音乐情感强度的新认识。
这种新认识便首次出现在在了肖邦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的第二乐章之中。
始终本着尊重原作的态度,秦键曾用过各种各样的演奏来这一乐章。
最终在各种复杂的连线中,他终于找到了属于他与肖邦之间的共鸣。
“在这一乐章里,情感必须有着绝对的连贯性,我需要乐团在钢琴外声部中不断为钢琴制造压力。”
这是秦键下午在与马瑞克交流到第二乐章时的原话。
“我希望听众听到的是音乐在多种情感变化过程中不断前行,而不是一个单独的情感中独自呻吟。”
这就是马瑞克在排练过程中被折麽了近两个小时的根源所在,秦键甚至比他对总谱掌握的更加熟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