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她才微微的松了口气,此时面色凄白的她仍由花白的长发凌乱着,哪里有指挥台上的女皇风范。
“我得躺一会。”
格里斯贝克原地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在妻子的搀扶他下上了床。
一场风波,有惊也有险。
萨宾娜握着丈夫还在颤抖的手,回想着今天的他们去过所有的地方,她得明确丈夫今晚哮喘发作的起因。
最后她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了一排花篮上,今天晚上她和丈夫接受主办方的采访时,采访间的布景花篮里插的都是鲜花。
想到此处她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再多注意一下,一定是花粉过敏引起了格里斯贝克的哮喘复发。
感受到了丈夫左手手指在微微的用力,萨宾娜迎望向了丈夫的目光,
格里斯贝克“想什么呢,亲爱的”
萨宾娜低头在丈夫的额头上问了一下“明天的音乐会你不能上场了。”
格里斯贝克摇头道“你知道的,上次在里斯本,也是这样的情况,结果那天我收获到了所有人的热烈掌声。“
萨宾娜正色道“那是十七年前,弗朗克。“
格里斯贝克的眼眶中恢复了些神采“不,你还和年轻时一样美丽。”
不过显然他的顽皮并没有被妻子所理睬。
“弗朗克,你的右手一直在颤抖。”萨宾娜的话音稍大了一些。
妻子的话似乎让格里贝克斯感到有那么一丝丝不满,他右手忽然跳动了起来,嘴里随着手指的跳动缓缓的唱起了一段旋律“嗯refairedoreirei”
格里贝克斯像个孩童一样的吟唱着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的钢琴旋律,似乎在央求,也像是再证明。
但是事实证明他的手指完全跟不上嘴里的节奏了。
萨宾娜攥紧了丈夫的手,身前的唱谱声也随即停止。
就在她打算再次劝阻丈夫的时候,耳边再次响起“萨宾娜,为了这场复出表演我已经等待了太久了,有时独自在钢琴前我觉得的自己的双手快要生锈了一般,我离开公众舞台已经太久了”。
尽管如此,但萨宾娜到嘴边的话并没有咽下去“这不是个好理由,弗朗克,你可以把复出音乐会定在未来的任何一天”
迎着妻子果决的眼神,格里贝克斯忽然坐了起来,他的身体如获新的力量一般,浑浊的目光也迸发出了更加灼热的神采。
“明天是你执掌赫尔辛基交响乐团的第十一周年纪念日,我希望在这样的日子里我能坐在舞台上而不是冰冷的观众席。”
顿了顿,他有些哀求的说道。652文学网
“萨宾娜,让我演奏一个乐章吧,就一个乐章。”
晚些的时候,格里斯贝克睡去之后萨宾娜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她的助理接到电话之后很快的就赶到了酒店的21层,两人一番交流后,她的助理点头离去。
接着萨宾娜再三思量之后还是给老酒保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对方简略的说了一遍,最后她道出了一点自己的小请求。
电话那头的老酒保对格里贝克斯的遭遇表示很遗憾,但对于对方提出的请求他有些莫名。
老酒保质疑道“主办方的替补演奏者呢“
接着萨宾娜告诉老酒保由于格里斯贝克的小性子,主办方并没有为这最后一个曲目安排替补演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