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秦键再次用一个词概括了他的理解。
傅老爷子点了点头,叹息道“肖邦的音乐在我看来就是一种故国之情,更深一些的是一种无限的惋惜,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一种无穷尽的怀念。”
“自从他离开波兰后,知道自己将无法再返,这没有穷尽的怀念和惋惜就跟随着他。”
“我们听他,听天才流连的一生,越优美越觉得惋惜。”
说到这里,傅老爷子再次叹了一口。
片刻。
“也因为惋惜而更美。”
秦键补充了一句,傅老爷子皱巴巴的眼角爬上了笑意。
秦键抓着脑海中的那的一丝灵感接着用着一种自问的口气说道“其实想一想,肖邦的歌唱性旋律不同于西方传统音乐中的任何一种方正对称的旋律结构。”
“它的线条化似乎更符合东方的审美,其中的弹性速度就像是我们诗歌绘画书法中的写意留白。”
“怎么说呢”
“寥寥线条就能画出河山寂寥,简约而不简单,线条中有景致,有表情,也有预言又止。”
秦键不确切是否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脑海中确实是有了这样的画面。
见秦键不再说什么,傅老爷子起身坐到了钢琴前,秦键起身跟到了一旁。
安静的看着一双布满沧桑和褶皱的大手放到了琴键上。
片刻之后,肖邦的玛祖卡响起。
“原来如此。”
秦键离开老爷子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离开时他带着一种别样的心情。
且不谈钢琴上的收获,单单是午饭过后老爷子给他看的那一张张合影都让他觉得收获极大。
年轻的阿格里奇实在是漂亮,还有那些他在赛场见到的那一个个年迈的评委,老爷子一个一个为他介绍了一遍。
这让秦键心中对于他们又多了一些敬重。
“下次再见到阿格里奇请带我向她问好。”
秦键还记得傅老爷子说这话时的口气,还有眼神中的那掩盖在浑浊中的追忆。
想来这其中也有故事。
所以秦键虽然应下了,但他打算等到所有比赛结束之后再帮老爷子带这声好,万一其中真有什么隐情
是吧。
不单看了照片,傅老爷子还和秦键聊了不少别的话题,比如老爷子很关心秦键和方宗尧等人是否经常联系,秦键实话实说,大家现在都是很要好的朋友,这让老爷子很满意。
“秦键,未来就是你们的舞台了,但是不论走到哪里都要记得自己的根在哪里。”
类似的话廖林君也和秦键说。
这话就算是没有人对他说,他也永远会记在心中。
临走前,老爷子告诉他继续把翻译文献的事情做下去,像是叮嘱,也有那么一点拜托的意味。
最后秦键隔着大门的一个鞠躬算是回应了老爷子。
傍晚十点半,秦键离开了琴房。
回到宿舍秦键完成了文献翻译工作之后看了看最近的机票,并没有找到直飞卑尔根的航班,他得先到挪威的首都奥斯陆。
大概翻了翻,他心里差不多也有了数。
第二天下午他刚结束了练习就接到了何静的信息。
信息字里行字都充满了一种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