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游指向一旁的石柱“这里安放着肖邦的心脏。”
秦键不觉的走的近了一些。
导游继续说道“1849年,肖邦身体每况愈下,他的姐姐路德维卡赶到了巴黎,陪他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
“肖邦梦想去世后遗体回归祖国,可是当时的政治背景不允许,他渴求至少自己的心脏能回到这片令他牵挂的土地。”
“波兰语里,心和心脏是一个词,因此路德维卡无法确定自己的弟弟想带回的心是抽象的还是实体,但是最后她还是将其的心脏取出并存放在了一个装满烈酒的密封瓷瓮中,并带回了家中,但因为政治问题,她当时并不敢张扬。”
“1861年,在肖邦曾经的学生已是主教的德克特的帮助下,瓷瓮才被秘密的安放在了圣十字教堂的地下。”
“直到19世纪80年代,俄国人对波兰的管制松动了,俄国人才同意将肖邦的心脏安放在教堂的大堂里。”
“可由于宗教因素,这时的教会权威不赞同把肖邦的心脏摆在教堂有限的位置中,他希望把这些位置留给神职人员,最后是肖邦的外甥通过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说服了教父。
“于是在一个秘密的晚上,几人参与了瓷瓮的转移仪式。”
“后来到了1944年,纳cui的到来破坏了圣十字教堂,一个军官取出了盛放肖邦心脏的瓷瓮,出于宣传目的,纳cui同意并拍摄下了将瓷瓮交给大主教安东尼的过程。”
“为了防止瓷瓮再出意外,安东尼一直将其保存在波兰一个中部小镇直到1945年10月。”
“最后在战争彻底结束的第二年春天,瓷瓮才重新回到了圣十字教堂。”
“在肖邦去世96年后,他的心脏终于得以安息。”
送葬进行曲下,导游的声音并不大。
但是每一个字秦键都听到了心里,他没有想到关于一个心脏的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
“看来自己又错了,肖邦和莫扎特的结局又有着两条脉络。”
秦键久久的看着石柱,心绪复杂。
“如果没有政治,如果没有战争,如果没有宗教分歧,或许肖邦能早一些得到安宁。”
“不。”
“如果没有这一切,或许他能回到家乡,还能再留下一些传世的作品,即便他不创作了,或许他还能再活的久一些。”
秦键只愿意这么狭隘的去想,他不想去考虑如果在太平盛世下肖邦是否还能写出那一首又一首的思乡玛祖卡,是否还能留下令人振奋的革命练习曲,是否能留下那令人午夜梦回华沙的夜曲。
他只希望这位伟大的音乐家能多享受一段人间的快乐。
“肖邦来到这个世界不应该只是为了人类音乐发展而存在的。”
“他作出的贡献已经够大了,他付出的也已经够多了。”
第一次,通过音乐,秦键真正反思起了关于战争对人类与社会带来的残害。
“怎么了”
似是感受到了秦键身上的情绪,段冉轻轻的贴了上来。
秦键摇了摇头,“没事。”
段冉没再多问,她知道秦键的内心之中有他的细腻所在,尽管他很少表现出,但他的音乐中总是偶尔跳出一些关于他对人性的光辉,从贝多芬到莫扎特到拉赫,再到今早的肖邦。
周围人群渐渐的转身离去,他们即将赶赴下一个景点。
秦键回到白色的浮雕之前。
目光回到了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