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几日,段冉每天陪伴在秦键的身边,两人同出同行。
秦键在舞台上排练,她便在舞台下坐着听。
秦键排练结束后,两人便一起吃饭。
秦键练琴,她也练琴。
可是渐渐的她发现秦键的状态总是在晚上的时候陷入某种不稳定。
目睹着他白天在舞台上种种,她知道问题所在。
他似乎对于某种东西有一种过分的偏执,就像当初在东京时的琴房中,她曾亲耳听着秦键在她的隔壁不间断的连续四个小时演奏着热情第三乐章的一个分句小节。
她现在依然不清楚该如何帮助他。
但是她清楚自己应该在这样的时候陪伴在他的身边,这是她能做的,也是她愿意的。
如果因此能为他带来一点点精神压力的缓解,那再好不过了。
于是段冉接下来的几日放弃了自己的练琴计划,在秦键练琴的时候便陪在他身后。
每每思绪被琴声中所牵动时,她都会轻轻一笑。
这大概就是一个小小见证者的短暂幸福吧。
时光一晃而逝。
十日后
傍晚。
“停。”
华国音乐学院的剧场一楼排练厅内,一声略带冰冷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
话音落下,整个音乐厅鸦雀无声。
舞台上每一个人都不太敢看向舞台中央的身影。
宁仟夏冷目环视众人一圈,目光落到了李莎莎的身影上。
四目相对,李莎莎抓着琴弓的左手不自觉一紧,她是在场最了解宁仟夏的人,她知道对方的眼神这一次真的生气了。
“怎么回事”宁仟夏像是在问弦乐组的每一个人。
李莎莎站了起来,唯唯诺诺的说道“仟夏姐姐,我们弦乐组下午真的有认真在练,只是魔笛的第一幕太难了,”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大家才刚拿到这个曲子不到一周”
“一周”
宁仟夏冷声道,“一周的时间过去了,你们连四十个小节练不下来”
片刻。
“你们都是怎么考进来的”
一声怒喝,宁仟夏啪地一声把乐队总谱摔到了地上。
这次她是真的动气了。
众人头低的更低了。
陈唐杰也是心中一惊,他第一次见宁仟夏发这么大的火,秦键不在,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起来说两句。
“仟夏你先消消气,大家最近确实都练得很努力,这点我向你保证。”
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大家排练的经验还不足,再加上这个曲子本来就是个大作品,再给大家一点时间。”
全场再度陷入了沉默。
宁仟夏尽量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陈唐杰所说她明白,但是陈唐杰不知道的是留给大家的时间并不多了。
今天晚上她的情绪并不稳定。
下午接到了专业老师通知,年底在海市音乐学院将举行第七届全国音乐类院校的歌剧大赛。
经过校方研究决定,本次比赛将派出华国音乐学院歌剧团和费加罗的春天两个社团前往参加这次比赛。
华院团本就是学校的官方格歌剧团,出任本次比赛本就是理所当然。
而费加罗的春天虽说由秦键率领一众新生拉杆起义成团,但有宁仟夏坐镇舞台中央,经卡门的一步之遥首演成功,社团的名头也算是一时在圈内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