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方才那个宫女又怯怯地端了一碗药进来,宋晏储接过,仰头饮尽。
时辰已是不早,陈玉替她熄了灯,就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宋晏储睁着眼看着漆黑的上方,一时无眠。
若真要算来,这似乎是入冬以来,头一回床榻上真切地没有人暖床。
总归是要习惯的,宋晏储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眠。
殿外一片漆黑,连月光都悄无声息地失去了踪影。
饶是宋晏储说服自己要适应,可还是等到将近子时才有了睡意。
翌日一早,殿外天气阴沉,殿内宋晏储的脸色也不好看。
不仅仅是因为昨夜未睡好,被褥间一片冰凉;更主要的还是小腹处一坠一坠的痛,似有一把刀在内里割来割去,钝痛无比。
宋晏储半睁着眼,一大清早额头上却是冒出了丝丝的虚汗,平日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浸上了汗迹更是苍白的不像话。她一手捂着小腹,朱色的唇瓣也泛着白意,整个人都隐隐在颤抖。
陈玉推门而入,见状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他大惊失色“殿下”
他快步走到窗前,神色慌乱,宋晏储抬了抬手,声音虚弱“唤清汝进来伺候。”
陈玉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连忙小跑出去去唤清汝。
宋晏储的癸水来得突然,清汝知晓后也是一愣,而后连忙准备好一应物品,进去伺候。
宋晏储浑身冷汗津津,小腹的痛似能传遍全身,清汝见她这副虚弱无力的样子一时心疼无比。
宋晏储先天体弱,后来每日又要喝那么多的药,癸水一直不稳定,两个月来一次也是再正常不过。而且她体寒,回回来的时候都要去了她半条命。
前两年在江南地区样的稍稍好了一些,可回京先是被人下了那虎狼之药,后来又不听劝阻服了避子药,再加上宋晏储每日固定要服的那些药,这段时日她的月事早就紊乱得不成样子。
清汝帮她收拾妥当,又因为来得实在猝不及防,只能急急忙忙冲了一碗红糖水伺候她喝下。
一碗红糖水下肚,晶莹的水珠还挂在唇瓣上,欲坠不坠,看着格外惑人。
清汝道“殿下先暖暖身子,奴婢这便让厨房熬上乌鸡汤。”
宋晏储挥了挥手,浑身乏力。清汝又给她添了床被子,这才不放心地离去。
宋晏储眼眸轻阖,睫毛微敛,眉头还在无意识的蹙着,只觉的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可再过几日便是年节,朝中大臣皆有年假,东宫辅臣自然也不例外。他们好像是约好了似的,一窝蜂地涌到了承恩殿。
宋晏储身体不舒坦心情也不好,听着有些臣子言无所谓的禀报,心中更是起了火,劈头盖脸把人训了一顿。东宫辅臣面面相觑,言语之间更是小心,心中却是奇怪是谁招惹了这位殿下。
宋晏储面色苍白,臣子们也是胆战心惊,好不容易熬了过去,两方都是松了一口气。
清汝让厨房小小火煨着的乌鸡汤已经炖得差不多,宋晏储便是毫无胃口,最终还是用了一小碗。
午膳过后,便是昏昏沉沉,但好歹身子是舒坦了一些。宋晏储正想午憩片刻,熟料刚刚躺下,就有坤宁宫的小宫女来说皇后娘娘有请。
宋晏储眼皮耷拉着,懒得给她颜面,直截了当道“不见。”
那人默了默,为难道“可皇后娘娘说,费夫人也在”
宋晏储一把拉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