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储身子僵,此刻毫无睡意。
萧淮似是注意到她瞬间紧绷了许多的后背,却也没做什么,只稍稍调整了下姿势,动作乖巧无比。
说是暖床就是暖床,丝毫不越雷池。
宋晏储暗地里松了口气。
两人嘴上说得都十分放荡轻浮,但当真睡在块了,却是个比个老实。
宋晏储睡于内侧,面朝床铺里面;萧淮睡在外侧,却是面朝宋晏储。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宋晏储那削瘦的肩。
月色朦朦胧胧,照进室内更是不甚清晰。萧淮有心想趁这个肆无忌惮地打量宋晏储,可清浅的月光却并不允许。
尽管是背对着他,宋晏储也能察觉到那灼灼的目光,炽热的仿佛能将她的背灼伤。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道“闭上眼睛。”
萧淮愣,而后忍不住咧嘴笑了笑“臣遵命。”
他说着,十分听话地将眼睛闭了起来。
不急,来日方长。
宋晏储这才轻松些,紧绷着的肩膀也不由微微放松了些许。
宋晏储原以为自己会不习惯身边有人安寝,可身后不断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还有被褥间温暖的触感,却让她意识渐渐模糊,竟真是慢慢睡了过去。
窗外明月高悬,夜朗星稀,依稀能看出明天是个好天。
东宫里已经陷入了沉寂,但京城之内,诸位大人的府邸,却仍是灯火通明。
今日乃是乡试桂榜揭榜之日,朝中诸位大臣家中多少也有些子侄,是以关心这场考试的人也不在少数。
今日桂榜揭晓,虽说第名是赵家子嗣让众人心中犯嘀咕,却也知道如今赵家势头正猛,不可轻易与之结仇。
魁首位置已定,那些大人们关心的就是后面二、三的名次,谁曾想成绩下来不久,竟是就听闻太子出宫,在状元楼的所作所为。
京城没有秘密,更别说是这个时间段、颇受诸位贵人关注的状元楼。
甚至不需有心之人下场,诸位学子回去之后,将今日之事三言两语加工,再由别人传出去,就是另个故事了,
时之间,关于乡试解元受太子折辱的传言甚嚣尘上,传得有板有眼。
要说太子为人强势,手段狠辣,与人发生矛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好比丞相之子崔景同,素来与太子不合,朝中大臣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如今不同往日。如今赵妃身怀有孕,皇帝亦是高兴不已,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太子这个关头与赵家子嗣发生矛盾,难免旁人不会多想。
谣言传的沸沸扬扬,更有甚者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是太子回京之后得了皇帝召见皇帝将太子召进乾清宫狠狠训斥顿,太子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步履虚浮,怕是啧啧啧。
诸如此类的谣言不胜其数,翌日早朝的时候,赵裕春风满面,任谁看了都回句“家中子侄争气”,但对于太子与赵钧发生矛盾事,不管旁人再怎么试探,他都事跟个老狐狸似的笑呵呵地绕过话题。在绕不过去也是副惊讶的模样,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不知道,老夫不清楚。”紧接着又是换着花样夸奖赵钧,什么“我家钧儿秉性纯善”、“自幼刻苦努力”云云。若非超众臣子都是心里有底的,还真当赵家出了个不世出的天才了。
这些谣言在早朝之后更是达到顶峰。
早朝之上,皇帝脸色明显不好,任谁上去禀告都要被骂上两句,可他唯独对赵裕格外地和颜悦色,甚至有些“火眼金睛”的,还能隔着老远看出皇帝面上的愧疚之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