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那压根就没看过两页的书,惊讶问道“殿下怎么会在这儿”
宋晏储见他在那装模作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没搭他的腔,扬声唤了一句“陈玉。”
“殿下。”陈玉立刻颠着小碎步跑了进来,却在转头看到床上清醒的那一瞬,头皮瞬间紧了紧“殿、殿下,这,这”
“这什么呀”宋晏储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目光悠悠地看着他“孤正问你呢。你说把萧将军安置妥当了,就是这么个安置法”
“这,奴才,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陈玉看了看宋晏储,又看了看床榻上悠闲躺着的萧淮,苦着张脸,欲哭无泪道“这几日奴才不放心殿下,一直在殿下身边守着,清汝姑姑也脱不开身。奴才便让卫大人陪着将军回了东宫,可、可萧将军怎么会在这儿”
萧淮自在地靠在床上看着那二人,唯恐天下不乱道“不是陈伴伴说的,让臣随意挑一个地方住吗”
“奴才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没想到萧将军会挑这个地方啊”陈玉跺了跺脚,脑中灵光一闪,他猛地一拍脑袋“哎呦,奴才真是糊涂了,忘了卫大人在宫外,怕是还不知道殿下住在偏殿”这才让萧淮这么堂而皇之地住了进来。
卫林身为太子左卫率负责东宫守卫,对于内殿之事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宫中伺候的宫女虽说知道太子换了寝殿,但萧淮是由卫林送进东宫的。他大大咧咧挑了偏殿住着,卫林没说什么,宫女们也就以为这是殿下的意思,竟是也没人提过异议。陈玉和清汝虽说知晓太子不可能下达这样的指令,但他们这两日都在忙着伺候太子,偶尔回东宫一趟也是有要事要办,还真没注意过偏殿里什么时候又住进来一位主子。
如此一来,才会造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陈玉擦着额上快要进出来的冷汗,心中直苦笑,边小心翼翼道“殿下且等等,奴才再让人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他是知道自家殿下的习性的,前段时间不知什么人送来的男宠上了殿下的塌,殿下都嫌弃得不能过,没把主殿里里外外清扫一遍干净前怎么都不愿住进去;今日萧将军上了殿下的床,殿下怕是也忍受不了。
“别啊。”萧淮懒洋洋地靠在引枕上,似是生怕热闹不够大,挑挑眉说了一句“来都来了,这大半夜的,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多麻烦,殿下今夜不妨就歇在此处正巧深秋寒凉,也算是给殿下暖床了。”
他话说得不正经,目光却是一直落在宋晏储身上没有离开过。
陈玉听得冷汗是真的要滑落下来了,他心里苦笑,这位爷啊,您就别多说了,没见着殿下的脸色不好看了吗
宋晏储眸光扫过他,见他嘴上吊儿郎当眸中却是没丝毫波动,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还在怀疑她的身份呢。
陈玉正焦头烂额想要劝宋晏储,就见她缓缓站起身,而后慢慢走到床榻旁,依着床沿坐了下去。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异常认真道“将军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虽说本就是打着验证她身份的念头,可见她这般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萧淮还是微微一愣,孰料下一刻宋晏储便道“孤本还准备让岑蕴和侍寝,既然将军自荐枕席,那倒是能免了。”
她说着,一手掀起锦被就要往里面钻。萧淮惊愕异常,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缩成一团“你说什么”
他眉宇紧皱,脸色难看“岑蕴和”
宋晏储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不然呢”她慢条斯理地揭开前襟的一个扣子,动作优雅从容。她斜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再自然不过“孤花了那么多钱,还能是白花的不成”
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