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弼面上难掩愧色,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边关将士军饷本是大事,关乎一国稳定。我也希望将士们吃得饱穿得暖,可奈何”他摇头自责道“都怪为兄无能”
萧淮忙道“周兄这是什么话”他语气诚恳,目光真挚“我回京这么些日子,多亏周兄照拂,否则怕是住在哪都不知道。周兄为了我的事忙里忙外,我又岂能不知好歹”
周承弼面色稍缓,却是不赞同道“萧兄这话就见外了。想当年家父在西州城为官,初来
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是多亏了萧家的照拂。我当年被旁的孩子欺负,还要多亏了萧兄的帮忙,才能那么快得适应西州城的生活。如今萧兄上京,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就算了,又岂能担萧兄这句话”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若是旁人,只怕就要被骗了过去。
听到他提自己父母,萧淮眸中笑意却是微微淡了几分,他面上不显,顺着他的话奉承慨叹道“当年在西州城,父亲便同我说过周大人非池中之物。西州城小,周大人的未来远不在此处。如今看来,周大人不过不惑便位列户部侍郎,可见前途一派光明。”
周承弼得意地笑笑,眸中却有异色一闪而过。父亲这般年纪便位列正三品,在外人眼中可谓是年少有为,可户部的尚书,却是费鄂。
他抿一口茶,遮掩住神色的异样。
二人又是一番相互奉承,萧淮已隐有不耐,正想寻个理由脱身,却听酒楼下面传来一阵激昂的叫好声,随后就是连绵不绝的掌声。萧淮心下好奇,竖耳去听,只隐隐约约听见太子、男宠、什么的。
萧淮摸不着头脑,他看向周承弼,好奇问道“敢问周兄,下面这是做什么呢,这般热闹”
周承弼端起茶盏笑了笑,道“萧兄还不知道吧。”他顺着窗户往下看了看,说书人讲得唾沫横飞慷慨激昂,底下观众连连叫好,颇有兴致。
周承弼神色莫名,道“昨夜太子幸了个男宠,今日消息便传得”
“啪”的一声脆响。
周承弼愣了愣,看着萧淮手中被捏出一道缝隙的杯子,不由咽了咽唾沫“萧、萧兄”
萧淮回顾神,淡定自若地把杯子扔到一旁,道“无妨,方才一时惊讶,没能控制好力道。”他抚了抚被茶水大师的衣袖,淡定道“周兄继续。”
周承弼看着那做工还算精致此时却裂成两半的杯盏片刻,又看了看萧淮正直俊朗的面容,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这太子素来残暴,且荒淫好色”
萧淮嘴角微弯,笑意越来越深。身后的萧肆见状,暗地里龇了龇牙。
爷这模样,分明就是生气了啊。
周承弼许是也察觉到不对劲,没说两句话就匆忙告辞,心里嘀
咕萧淮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人走了之后,萧肆才敢出言小心翼翼地劝道“爷,您冷静一点。”
萧淮冷笑“放心,气不死。”
“不是,”萧肆弱弱道“您别再把杯子捏碎了,要赔钱的。”
萧淮一梗。
赔了店家的茶盏,从酒楼里出来之后,萧淮还没来得及心疼那本就所剩无几的银子,就听见大堂里说书先生将太子的风流韵事讲到了,迎来下面一片叫好声。他走在门口回头望了眼,眸中有些困惑。
太子就任由这些百姓败坏他的名声
直到走到大路上,萧淮还是在想这件事。外界传闻都再说太子如何如何不好,但仅就前面两次交锋都能看出来那位大晏储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