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千岛言带着对方想吃的荞麦面回到据点时,被夕阳染红的房子里空空荡荡,费奥多尔曾坐着的地方只留下了那本摊开在桌面的忏悔录,从窗外吹进来的晚风迫使着书页翻过一页又一页。
寂静中只能听见书籍翻动的“沙沙”声响。
是绑架还是
房间里很整洁,没有任何他人踏足的痕迹。
费奥多尔是自己选择离开的。
一言不发的。
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从唇边溢出一声叹息,把买来的荞麦面放置在那本忏悔录旁,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间里重归寂静。
费奥多尔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千岛言十分在意,他几乎要把这个小城市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对方。
对方并没有离开横滨,这一点不容置疑。
横滨夜里依旧混乱一片,相较于之前处于混乱边缘的情况不同,现在的他处于混乱中心。
暗处窥探的视线一直如影随形,但又谨慎的不敢直接上前。
偶尔有几个没有脑子的冲上前无一例外都被心情极差的千岛言干掉了。
在一个人心情极差的情况下,说出口的话都不会好听,更何况对方是被五千亿熏昏头脑的冲动者,他们全都死于自己发起的攻击下。
垂下眼帘看着身上衣物破损的地方,千岛言还是将斗篷披在了肩头,一身破破烂烂的到处晃未免太像流浪人员了。
其实如果抽丝剥茧去思考对方近期的所有行为,千岛言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对方想做些什么。
他一直都想极力去回避对方这种行为,费奥多尔一面称异能者是罪孽的,又一面在自己身上发掘出最富有攻击性的那一面异能。
如果不是对方的突然离去,千岛言都要忘了,在最初
他的异能力,仅仅只有自愈这一方面。
这样的情况,费奥多尔究竟是出于何种心态呢
这个问题早有答案了,不是吗
对方是为了那偏执远大又漫长的理想。
千岛言仰起头,天空中一轮银色的弯月印入眼帘,厚重的云层在视野里缓缓挪动遮住月色的一角。
像是察觉到什么,赤红色的眼眸微微转动,仰视了许久的脖子有些酸,他回过头看向来者。
从高处散落的银辉照亮了眼前血红的地面,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少年脚边,对方乌黑的发梢在风中轻扬,肩头披着的灰色斗篷沾上了血渍,那双之前纯粹剔透的赤红色眼眸,在此刻竟显得跟地上的猩红如出一辙,十分冰冷。
少年在看清来者后,嘴角牵起一抹弧度,“啊啊是中也啊”
“千岛。”中原中也伸出手压低帽檐,被阴影笼罩住的面庞看不见任何表情。
“你带着一堆人来找我,是来捉我还是来报仇”千岛言歪了歪头,目光透过褚发少年看向后面那些手握枪支的黑西装。
“是命令。”中原中也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命令”千岛言重复了一声,他抬起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眸,嘴角维持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啊原来如此。”
还真是物尽其用,贪婪无比。
“那我没什么可以说的了。”露出厌倦的表情,视线似羽毛般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漂游,最终落在染红了鞋底的斑驳血迹上。
“我不会束手就擒。”千岛言声音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