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交谈或许他更擅长倾听也说不准
没有过多在意这件事情,千岛言收拾着之前从商场买回来的东西,在翻到两盒痱子粉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忘记把痱子粉给费奥多尔了。
坐在沙发上凝视着放在茶几上的两盒痱子粉,根据费奥多尔一向病弱的身体状况来看,说不准过几天自己就会收到对方感冒的消息。
如果到时候上门探病,可以直接把痱子粉提去。
这个想法秒极甚至都不用买什么探病的水果了
千岛言打定主意后把痱子粉放进了抽屉里,避免强光直射。
虽说下午洗过一次澡了,但回来时风刮的很大,导致千岛言一直被树叶砸脸,迈不过心里那道名为洁癖的深沟,他又洗了次澡。
耳边的嘈杂声在此刻逐渐被消减,与白日里可以堪称喧哗的噪音相比,此时更像是喃喃自语,有些催人入梦。
眼皮逐渐合拢,千岛言久违的梦见了自己很早很早之前的过去,久到像是从记忆的角落里翻找出来的一样,散发着陈年的霉味。
壁炉明晃晃的火焰迸发火星,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在此刻与梦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重合。
那是他最初对这个世界的印象。
千岛言没有十岁之前的记忆,就连十岁时的记忆都有些模糊,古老的如同泛黄的纸,轻轻触碰就会脆弱的裂开成为碎屑。
那是看不见尽头的白桦林,也是足以寒冷到埋葬世间所有生灵的大雪。
在纵横交错光秃秃枝丫下,一个身穿纯白色短袖短裤的黑发孩子赤着脚在雪地里行走,雪很厚,已经漫过了他的小腿,在他身后一路上都是孩子行走留下的痕迹,纯白色的雪里隐约夹杂着赤红。
短袖短裤搭配看起来像极了某些禁忌实验室里的试验品,但男孩的身体上却没有任何明显的标记,宛如白纸。
西伯利亚的温度极低,男孩裸露在外的皮肤近乎是瞬间被冻的发紫紧接着开裂,裂开的伤口没有过一分钟又再次愈合,但很快低温再次占领,男孩的身体在这种情况下不断的自我愈合又再次受伤。
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那般,那双赤红色的眼眸里只有麻木空洞,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冰霜,他没有目的的在这片雪地上行走,除去他乌黑的发色,他整个人近乎可以跟这片银白的天地融为一体。
梦是混乱且无序的,视角可以是当时的自己,也会是通过构想填充的其他人,也能够是所谓的上帝视角。
在雪地里长时间行走的孩子不知是何种原因倒在了雪地里,瞬间被地上堆积的皑皑白雪覆盖,天空灰暗厚重的云层里还在不断地飘落着鹅毛大雪,用不了多久这片冻土上,纯洁的白雪下就会多出一具无名尸体。
笔直光滑的白桦树后面走出一个人影,不知道已经观察跟踪了孩子多久,在孩子倒在雪地里长时间没了动静之后他才从暗处悄然出现。
对方走近倒在雪里生死未卜的孩子,后者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长长的睫毛闭合,嘴唇被冻的发紫,露出来的苍白皮肤上不断愈合的伤口也无法掩盖孩子失血的事实。
愈合是需要时间的。
穿着严实的少年与躺在雪地里不省人事的孩子形成两极,如同活在两个季节的人。
少年漂亮的紫红色眼睛静静注视着躺在地上的人,他看了半晌,摘掉了自己一只手带着的保暖手套,朝雪里的黑发孩子缓缓伸出手。
温热的手掌触碰到对方冰凉的额头。
耳边传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