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靠的枕头就是大爷叫做的,专门盖了样子,叫太太靠的舒心,就说咱们见过的人家,哪家大爷对娘亲妹子有这么贴心的,太太真是顶号的福气。”
当下又有婆子说林屿的好话,见贾敏被哄得开心极了,终于开口又提及了那件事。
“太太,周婆子总也服侍了这么些年”
听这婆子这么说,贾敏叫人将黛玉和婴儿车先推出去,靠着儿子林屿给自己特制的大靠枕,冷笑道。
“服侍了这么些年,就歪了心思,我们这屋里的人可是差点叫她害了你们莫要觉着大爷狠心,若不是你们大爷,那几家子可不知当下可还有命在。”
贾敏又道,“我才添了姐儿,不好动气,万幸老爷也不在家,如今你们大爷已是网开一面,还是你们觉着要等我这个做太太的出了月子,亲自处置”
贾敏这个做太太的,已是好几年不曾说这样的重话了,这几年林屿这个大爷不像是别家那些个纨绔子弟,总叫父母操心。从来只有叫贾敏高兴的份儿,又打太太有了身子,也讲究和气。
哪里晓得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和贾敏提起这一件事的婆子听了,脸都变了色,灰扑扑的。而那几个大丫鬟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出,心里恨死这个婆子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个周婆子的事,就想在太太跟前上大爷的眼药,大爷才是太太肚子里生出来的
贾敏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太太,真要处理事情来,更是雷霆手段,真真把人当奴仆,她皱了皱眉,对床边一个丫鬟道。“去和管家娘子说,今后她也不要在内院服侍了,我见了心烦。若能好好做活就留着,若是不成,就一家子卖了。”
那几个丫鬟怕婆子又闹,连累到自己,连忙七手八脚把人弄走。
管家得了传话,就商量清人,见了这婆子失魂落魄的模样,连连摇头“妈妈也真是,不知收了周家多少东西,也太不自量力,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今将自己的前程都毁了,那些好处值也不值”
这婆子被戳中了心事,不敢叫冤枉,只狠狠扇了自己几耳光,昨儿周家的托人给了她一百两银子,那可是足色的一百两
“你们都是太太身边的人,以后做事说话都掂量着点,咱们家这几位,可不是能随意糊弄的。”
管家娘子这么说着,当下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毛,毕竟她自己也不是事事都公平公正,只愿都是些小事,莫要真惹到了大爷。
林屿这边难得出门去学院,回来的时候又往鸣玉坊去。
鸣玉坊这一年因为演习曲目,赚了不少银子。姑娘们也不必同以前那样要常常近前去陪客卖笑,梅姑见了林屿宛如见到了财神。
“大爷可是又有了新曲子”
林屿看着装潢一新的鸣玉坊,空气中还有未散去的漆味儿,弄得林屿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梅姑连忙叫人拿了新帕子过来,“大爷遣了个人叫我出去就是,这地方近来乱糟糟的,叫大爷受委屈了。”
“我那妹子要满月了,家中要办满月宴,要各位姐姐们排一组新曲子。”林屿接过梅姑的帕子,擦了擦鼻子,换了个空气流通的地方,这才把谱子递给梅姑。
“都是些小调,专门给孩子听的”
“恭贺林家大爷做了哥哥,到时候小的们献上一份贺礼,还望不要嫌弃。”梅姑笑盈盈道。
“她还小,受不得多贵重的礼,只是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林屿说着又拿出一份图纸。
这是一个改造过的石板磬,现代社会倒是能买到,而如今这个时代,都是大件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