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是替代品,姜玉堂也是一样。”
“她心中有的谁,你应当清楚。”太子道“那你呢她是你亲手养大的小姑娘,你对她又是何种感情”
沈少卿走在官道上,前方是带路的小太监。秋日里的风一日比一日还要冷,刮在人身上像是刺骨的寒。
闫准在狭道上等着,瞧见他的声影立即拥了上去“将军。”沈少卿面色惨白,唇瓣上早就没了血色。
前方的小太监转过头,也是吓一跳。这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闫准来不及说旁的,扶着沈少卿就上了暗轿。随后里面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快”
闫准指挥着抬轿的护卫们“快些回去。”狂风刮的巨大,没一会儿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青石板上雨水打的滴滴作响。
轿子内咳嗽声越来越激烈。闫准站在轿子旁,眼神时不时往里面看着,雨水打在他那张脸上,都来不及去抹。
透过薄雾往里轿子那儿看去,里面传来了声响“药”
“不行。”
闫准往轿子里看了一眼,飞快道“将军,马上就要到府里了,您再忍一忍。”
“药”
里面又是一道声响,闫准这回不敢反抗了,咬着牙飞快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出来往轿撵里送去。
雨下的越发大,轿子里却逐渐安静下来。咳嗽声也渐渐地平缓。
“今日的事不准跟任何人提起。”
闫准在外点着头“奴才断然是不会说。”他顿了顿,又道“将军,就算如今大小姐在府里,也不一定会知道的。”
里面的人没回他,沈少卿将帕子收回袖中“宋行之可醒了”
“前日就醒了,如今应该能下床。”闫准在外沉默了片刻,又道“将军若是要见他,属下去叫人过来。”
下了轿,沈少卿又如往常一样,从面上瞧不出半分的的异常来。
玄色的长袍在冷风中,身姿却挺拔而又坚韧。
刚走到门口,两人却是一起停住了。前方,下着大雨,沈清云撑着伞站在雨帘中,正站在门口对着他笑着。
“怎么出来了”沈少卿脚步停顿了片面立即走过去“脚还没好,就出来做什么”
“我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沈清云撑着伞,雨水打在她的裙摆上,脚下湿了一片。
她仰头看着对面的人,语气轻轻地“我怕这一切是一场梦,就想过来在门口等着。”
她太懂得失而复得的来之不易,以至于开始患得患失。直到确定这个人在自己眼前,是在自己身侧。
一遍又一遍的去确认,她才肯相信。
“我就在这儿。”沈少卿笑了一声,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我不会消失。”
他低头看着她淋湿的衣裙,绣花鞋泡在雨水中不知等了多久。
沈少卿从怀中拿出帕子,弯下腰。
高大的男人半跪在她面前,抬起手给她擦拭着裙摆上的污泥。
就像是在南疆。
那时,天高气爽,他们策马奔腾在沙漠之上。她笑容永远是灿烂又明媚的,而他永远在她的身后。
兜兜转转,如今这个人总算是又出现在她面前。
“姑娘在这儿等了一个多时辰能。”婆子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走上前邀功“奴才怎么劝都劝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