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出了门,王全捧来茶盏上前,道“姜世子消瘦了不少。”
岂止是消瘦了些而是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为情所困,也算是正常。”太子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王全惊讶这话居然能从太子口中说出来。他伺候太子这么久,可从未听殿下说过情字。东宫女人那么多,可在殿下眼中,可无一人能让他用情的。
可随即又想到近来备受宠爱的玉昭训 ,王全沉默了良久,倒是了然。
他从未见过殿下这么宠爱一个女子,任由玉昭训在他身上放肆“殿下之前不还说,重情之人会耽误正事。”
太子摇了摇头“如今想想,他们倒也没错。”
“若是一个人连情爱都没有,那么他为孤效力又有几分真心”
想到自己后背上的抓痕,太子垂下眼帘,淡淡道“把孤用的膏药赏他一些。”
王全领命,拿着药膏立即追了出去。
姜玉堂上了马车,让人去了小院。
夜里风大,路上难行,姜玉堂从东宫的暗门出来,到了小院已经卯时一刻,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
他推门进去,缩在罗汉床上的张婆子听见声响立即起身,瞧见是他后才松了口气。姜玉堂抬手让人下去,自个儿往床榻边走。
床帘放下来,他跨上矮塌,弯腰把帘子掀开。
瞧见里面的那一刹那,姜玉堂浑身的血都冷了。
床榻上空无一人,沈清云不在里面。
“人人呢”姜玉堂只觉得浑身的血冻得僵硬,掀着床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喉咙里才发出声音“人哪去了”
屋内的声响惊动了外面,侍卫全部涌了进来跪了一地。
姜玉堂立在屋内中央,斗篷下的一张脸阴森可怕,就在众人吓得瑟瑟发抖之时,张婆子走了进来。
她站在一群跪地的侍卫中间,抬手往屏风那儿指了指。打了个手势“姑娘在里面。”
姜玉堂动了动发硬的腿跟着上前,浑身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穿过屏风,待瞧见里面的人后,僵硬着的身子才一点点和暖。
雾色朦胧,红漆小窗。
沈清云躺在美人榻上,睡得正香。
她素来喜爱躺在美人塌上朝外看,可如今她面前临靠的窗户已经封死,身上哪怕是盖着厚厚的绒毯,也挡不住微微皱起的眉。
姜玉堂站在那良久,久到屋子里安静的只有他一人。
他坐在美人榻边,从天黑等到天亮。
沈清云一觉醒来,便瞧见坐在椅子上的姜玉堂,他像是在那儿守了一晚上。
玄色的斗篷下一片潮湿,高大的身子缩在圈椅上,长手长脚的显得几分委屈。双眼之下泛着淡淡的乌青,一夜过去面容都疲惫了不少。
像是褪去了满身的刺。
“怎么不去床榻上睡”见她睁眼,姜玉堂抬手捏了捏眉心。
沈清云收回看向他的眼神,不愿回他,抱着绒毯就往外走。身后,姜玉堂的眼神落在他背影上,忽然道“有人对我说我把你逼的太紧了,我应该试着对你放手。”
脚步停下来,沈清云转过身,毛毯之下的身段消瘦了许多,眉目间一阵清冷,连着眼神也是淡淡的。
姜玉堂坐在椅子上,放下手这么看着她,眼中的无奈与犹豫暴露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