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堂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信封看完之后,就着烛火就给燃了。
只下午的时候,趁着雪停,他却去了一趟灵若寺。
冬日里,寺中的那颗银杏树叶都掉光了,干枯的枝头在寒风中顽强的抵抗,脆弱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吹到。
他去寺中上了香,又陪着圆空大师喝了茶,下了盘棋。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晚,这个时候下山也入不了京。
寺中的小师父带他去客房休息,姜玉堂落后一步,去了一处小院中。
他站在小院门口,看着屋子里亮起的灯火,衣袍被冷风吹的哗哗作响。
赵禄撑着伞站在身后,仰头看了看世子爷,悄悄将伞往世子爷身上偏了偏。
世子爷每次心情不好都在这儿站着,但却从来都不进去。
时间一长,他也渐渐地猜出是因为什么了。自从远在南疆的沈将军去世后,夫人的身子就日渐消瘦,时常对着世子爷喊弟弟。
有的时候对着世子爷的脸甚至都认不出来自己的儿子。
亲生母亲不记得自己,把自己认作旁人。虽说那人是自己的亲舅舅,世子爷嘴上说不在意,想必心中也是难受的。
后来,等稍稍清醒了一些,夫人便主动来了灵若寺。
雪下的小,两人一直站到天漆黑,屋子里的木鱼声停下来。姜玉堂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准备回去,只刚走两步,身后的门被人打开。
前来倒水的婆子瞧见他一脸的喜色“大少爷。”
姜玉堂站在屋子中央,等坐在冰冷的板凳上,还有些无所适从。
面前的茶盏冒着热气,他往四周看了几圈。屋子倒是不小,只里面的东西少的可怜。
一张床榻,一张桌子,板凳,还有间小小的佛堂,就是这屋子的全部了。
脚步声靠近,他立即收回眼神。
他母亲穿着僧衣坐在他身侧,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晌,随后开口“有些瘦了。”
姜玉堂听见这声,心中悄悄升起几分愉悦,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半晌才回“前段时日病了一场,多谢母”
顿了顿,姜玉堂又道“多谢静安居士关心。”
他母亲如今在寺庙中戴发修行,称号为静安。他之前叫错过一回,当时母亲愣住许久,之后就记起他舅舅死了。
那段时日,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水米不进,神色犹如要枯萎,从那以后,姜玉堂就不敢喊她母亲。
静安居士点了点头,僧衣之下身子骨十分瘦弱,整个人带着一副病弱之态,但看着要比当初刚来寺中时却是要好多了。
姜玉堂这才松了口气。
他自幼是由祖母与乳娘带大的,从记忆起他母亲便开始信佛,舅舅远去南疆后,她成日的担心,每日都在求佛祖保佑沈少卿安康。没多久,祖母又走了,她母亲又求外祖母能投胎个好人家。
前年舅舅的死讯传到京都,母亲一下子失去至亲,一时受不住打击,精神恍惚。
如今,母亲还能认出他来,他心中是真的高兴。
手中捧着茶盏,姜玉堂没喝一口,却说了许多的话。他说了祖母,说了姜府很好,还说开始准备与赵家联姻,又说了如何退的婚。
但却只口未提自己受伤的事。
静安居士在一边安静的听着,全程只问了一句“那你呢”
外面的雪下的正好,姜玉堂抿了一口茶,却又像是喝了口酒。他不知怎么说到了沈清云“我这段时日遇到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