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哥哥我能有什么事」可能是身体还残留着记忆,贾赦静下心后待这弟弟竟是非不一般的亲近。
贾敛狐疑的瞧他几眼,也就当这亲哥哥是遇上每月都会有的那几日了。
「说正经的。」贾敛正色道,「哥哥,你别怪弟弟说得不好听。」
「嫂嫂当初生琏儿的时候月子坐得不好,落下病根。这女人的病可大可小,不过是几月未见,嫂嫂较弟弟出征前可是虚弱了不止一点。弟弟已经派人拿我贴子请宫中的郑太医每隔几天就过府把脉,你可见因着旁人说两句话就把郑太医送出去」贾敛的意思是即使别人有什么闲话,你都千万不要乱听、别人想要截留郑太医,你都别把人送去。
「什么」贾赦转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数十年没见过的元配发妻,见她的脸色好像真的稍嫌苍白,还断断续续地咳嗽。
可能因为元配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还是停留在将死的那一段时间,所以贾赦才会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贾赦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个元配的死是有蹊跷的,与自己那个好母亲和好弟媳是绝对脱不开关系。不单止这样,自己长子的早逝,说不定都有她们的插手。
他的瑚儿是多么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会无端端自己走去府内的湖边玩,还失足跌下水里呢那些该死的下人都去哪了
当时他还沉醉在极度的哀伤之下,妻子和长子接二连三的离逝让他实在接受不到。等到他总算打起精神想要查个明白的时候,侍候妻子和长子的下人不是被接过管家权的弟媳打发回金陵祖宅,就是被母亲以侍候不力的罪名打死了。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母亲张嘴就骂他不孝;他一要清查下人,母亲就哭天抢地的说他是看她这老婆子不顺眼,要拾包袱跟老二回金陵。一个孝字压下来他又能如何
他没办法之下只能把祖母留给自己的那些许人手全调到次子身边,好好的护着他长大。怎料,居然都被那弟媳找到空隙,派人把次子教得厌恶读书,风流浪荡,最后还把自己的娘家侄女许配给次子,使次子跟自己彻底离了心。
贾赦心冷了。
他生来就是一副浑脾气,既然没人跟他好,他也就撒手不管了。
每天寻欢作乐,不务正业,花光了钱就只管向帐房伸手拿。
他只知资质平庸,振兴家业什么的是没可能的了,而且振兴了不又是便宜了老二那些人。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只管守好这个祖母临终前还死死为他争着的爵位就好了。
「哥哥,你听到我说了没有」贾敛轻力地拍拍贾赦,忧心的道「是不是累了快到府里的了,先别睡着,免得睡一会又醒来更伤神。」
贾赦捏着贾敛的手,欲言又止「弟弟」
「」贾敛不知道自己这位逗比哥哥又想出什么了。
贾赦又捏着小张氏的手,珍视的看向自己还在的长子和仍未「变坏」的次子,发自肺腑的说「夫人,这次为夫一定会好好护着你们的。」
小张氏一呆,心中一暖。她这夫君向来都没个正形的,现在能说出这句话,她已经很高兴的了。
贾赦小心地瞄了瞄车外。
戴权带人走在前头,冯子芝率番子去不动声色地把公孙夫人把自小由红花喂养大的鸡进贡入太子府里害太子妃小产一事透露给太子妃的娘家──御史台大夫严岑府上,当然还要把公孙越串通匈奴人的事捅给六皇子知道,六皇子李天瑢生性莽撞,好大喜功,只要设计得当,他得知此事定不会与那老狐狸景泰商议,直接把事情在早朝的时候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