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封、池苍等人也不突围了,自发围成一圈,把贾敛和牛金保护在圈内。
「咳咳呕」牛金咳嗽两声后, 吐了一口鲜血。
往日总是声如洪钟,惹得贾敛不住地抱怨的大吼门在剧痛和失血的关系下,也不得不变得气若游丝。
「走快带人走伯伯伯伯很快很快就跟上」牛金断断逐逐的道, 他努力想用右手撑地站起来,但右肩胛骨、腹部和大腿传来的阵阵剧痛却让他徒劳无功。
贾敛悔恨交加, 泪水潸然,泣不成声的道「牛伯伯,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他贪功冒进、不听人言, 就不会致使上万大周兵士陷入匈奴人的埋伏, 几千弟兄遭伏身亡,牛伯伯也身中暗箭,重伤倒地这一切全因为他
「走快走」牛金忍着剧痛, 大力的推开贾敛的胸膛。然而, 失血和剧痛使他自以为的大力推到贾敛身上也不过是轻轻一推。
「要走一起走」贾敛含泪咬牙,弯腰,左手放在牛金的腋下, 右手放于他的腿弯处,用力抱起他。
「别耍小孩子脾气」牛金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他有预感自己这次是栽了。
此时,不远处传来声声激昂的大喊「大周威武」
老谋深算的董木合脸色一变, 也不恋战「是周人的援军到了传令下去,退兵」虽然未能全灭这上万周人骑兵,但已经斩杀了一半,成果也算是不错,更何况还射杀了那周人的大将军,这已经是超乎预期的结果。
匈奴人如同潮水一般撤退离去。
「大夫大夫」贾敛抱着牛金跌跌撞撞的骑上奔宵,策马狂奔,声嘶力竭的大喊。
冉封等人为他开路。
「这怎么回事」贾代善领着数万周军赶到,却见得自家儿子满身血污的抱着身中数箭的牛金。
他知情况危急,也不多问,直接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讨寇将军公孙越,继续指挥大军追击匈奴人。自己则去把军中医术最高明的李老大夫带到牛金面前。
「大夫如何牛伯伯怎么了你快说」贾敛握着大夫的手,着急的问。
李老大夫今年六十有二,年纪一大把,一辈子只用来切脉、熬药的手被贾敛捏得生疼,就快要碎了的感觉似的。
看着贾敛的神情和满身的杀气,李大夫老只觉仿佛他迟了回答就要被贾敛一枪扎死似的,他连忙忍痛地回道「上将军中的是铁箭。箭头以铁铸成,两旁各有凹槽,槽内藏了毒药。一旦铁箭射入人体,箭头则嵌入人体而不能自拔。」
「那究竟是如何」贾敛心思繁乱,不耐烦听他的长篇大论。
李老大夫欲言又止「这」这铁箭的箭杆倒是能一拨即出,只是箭头已经嵌入牛金的左肩胛骨、右肩胛骨、腹部、左大腿、右大腿之中,想要简直难如登天。而且,牛金所中之毒已经陷入五脏六腑,要不是牛金内力深厚,一直运功抵抗,恐怕换个人也早已归天了。
说起来,想当初还是初入伍的牛金见他医术精湛,生拖死拽,硬是把他带入军中的。他讲道理牛金就讲拳头,拳头不如人,李老大夫也只好收拾行医箱,搬进了军营住。这一住,就住了四十个年头了。
饶是看惯生死的李老大夫双眼也不禁微湿。
「你说谎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贾敛激动的道,他抓着李老大夫的衣衫,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求你我跪下来求你你你就想想办法救救牛伯伯吧」这一刻的贾敛是多么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