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苏帘眉间已经怒色攒涌,这个孙玉质为了怀孩子,竟然走这样的歪门邪道她为了争宠,为了抢先生下长子,竟然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到头来,害人害己。
“额娘,儿子已经下令把孙氏禁足了。”胤祥话中不带有丝毫感情。
苏帘眉头微微一皱,孙氏自作自受,固然不足怜惜,可是“她才刚小产,你便禁足了她,只怕落在旁人眼中,不知道会说什么闲话了。”
胤祥眉梢挑动着怒意“儿子也不想这么快处置她是孙氏太不安分小产了,竟然还要口口诬陷旁人未免更难听的话传扬出去,儿子只能把她禁足了”
“诬陷她诬陷谁”苏帘忙问。
胤祥似乎在强忍着怒火“孙氏是今早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不小心踩到霜滑到,才提前落了胎孩子没了,她竟口口说是福晋的害的儿子岂能容她”
苏帘点头“兆佳氏不是那种人。”孙氏的出身,是决然威胁不到兆佳氏的地位,况且当初坚持要停了妾侍避子汤的便是她,可见她是希望几个侍妾格格怀孕的。
胤祥点头,怒冲冲道“那是自然孙氏这一胎生不下来的事儿,儿子一早就告诉福晋了福晋又岂会去害她简直是荒谬之极”说着,他狠狠一甩袖子,眼底的滔天怒火化作浓浓愤恨。
看着他如此维护嫡妻的样子,苏帘倒是不由心头有所舒缓。
既是如此内情,小虎子也做出了果断的处置,苏帘也便不再多过问。天气渐冷的时候,苏帘再度跟着玄烨回到紫禁城,住进已经烧着热腾腾红箩炭的乾清宫中。
宫里总觉着比畅春园要冷些,乾清宫又殿高宇阔,颇显得冷了些。苏帘坐在西暖阁昼榻上,手里捧着个喜鹊登梅的错金手炉,肩上披着雪白的裘衣,心想着娘家的事儿达山的三年孝期总算过了,阿林已经被起复,并且荣升了太仆寺寺卿,居正三品,成了仅次于六部的一个部门的一把手。而阿克敦却没有起复,这其中的内情,苏帘最明白,当年阿克敦在三藩战场上腿中流矢,当初便没有好好诊治,如今年岁大了,旧疾便找上门来了,尤其到了天冷的时候,他的腿已经几乎下不了床了。若再不好好诊治,可就要酿成大患了。
虽然阿克敦退了下来,他的长子承泽却接替了阿克敦正蓝旗佐领的职位,乌苏里氏这一脉,荣耀不减。苏帘看得明白,承泽愚鲁朴实,若无玄烨格外加恩,是绝无可能在这个年岁就当上了四品佐领。想着这些,心头不由暖暖的。
冬日扑簌无声,光阴飞快滑过。
转眼便进了腊月门,怀胎十月的芬儿终于足月发动了,太医院最好的妇产千金一科太医都早早被请去了公主府看顾,苏帘也急得差点要自己奔去瞧瞧好在玄烨一力阻拦,方才没有成行。
苏帘焦急地一直等到日暮时分,方才传来喜讯,说芬儿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苏帘这才长长地送了一口气,旋即又有忧愁席上心头。
来年,便是芬儿和舜安颜成婚五周年了可是他们还没有儿子。
紧接着的洗三和满月,办完了之后,便是康熙四十三年了。芬儿抱着个白嫩嫩的孩子,一脸憋屈之色,“额娘,我该怎么办呢自从我生了尼楚贺,钮祜禄氏都没看看过一眼连孩子的满月都没出席过”
尼楚贺便是这孩子的名字,是满语,翻译成汉语便是珍珠。名字是孩子她爹舜安颜给娶的,意思是视若珍宝。是个挺好名字,可惜孩子她祖母却没视若珍宝,反而相当嫌弃的样子。
苏帘温热的手指抚摸着尼楚贺还透着红彤彤的小脸蛋,瞧着她熟睡的样子,不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