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满嫡福晋,莫非便觉得阿克占氏没有半点不好了”苏帘凝声问道。或许弘昉之事的内情,她应该告诉胤祚。否则,阿克占氏手握三个皇孙,又仗着胤祚的宠爱,只怕要愈发失了规矩了。
胤祚眼底微微闪动,“额娘儿子有些事情,儿子宁愿糊涂一些。”
苏帘听得一愣,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胤祚俊朗的面庞上多种情感揪杂,忽闪忽灭,良久才低声道“额娘,富苏里待儿子,好歹有几分真心。儿子着实不愿辜负了去所以”
苏帘越听心中不由愈发绷紧了。
胤祚低低道“弘昉的事儿,是秋佳氏的错,儿子容不得拿子嗣来耍心计的女人更何况,她还害了弘昉的性命”
苏帘心头巨震“秋佳氏她不是自尽的吗”
胤祚眼角不由闪现三分冷意,“是,是自尽的。”
苏帘看着自己儿子那张愈发肖似玄烨的面庞尤其那一刻的冷漠与狠色,更是像极了他秋佳氏既然不是自己了结了自己,而是胤祚
胤祚低头道“儿子不该瞒着您,可是您不也瞒着儿子吗”
苏帘一时间百感交杂“你都知道了”
胤祚点头,“儿子一回京,听说弘昉夭折,怎么可能不叫人详查这事儿是秋佳氏该死,富苏里她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过说到底也是福晋逼出来的”
弘昉的死胤祚除了怪责秋佳氏,竟把剩余的怨恨就加诸在了西林觉罗氏头上苏帘久久无言,若非西林觉罗氏扬言要抱走阿克占氏的孩子,阿克占氏便不会挑唆秋佳氏做那样的事情这一切,早有因果,实在说不清谁对谁错。
胤祚又道“何况,阿克占氏后来也对儿子坦白了,儿子已经原谅她了。”
坦白了苏帘依旧保持着沉默,记得她刚刚把阿克占氏留下养胎的时候,她还无比害怕苏帘将此事告诉胤祚。没想到随后,她自己却坦诚了一切。如此可见,阿克占氏对胤祚的确是有几分真心的。
其实,苏帘一开始就是更中意阿克占氏的。阿克占氏心性不错,纵然有算计,可还是个有底线的人。这次的事儿,也成为了她心中的愧疚,郁郁难结,便索性对胤祚吐露出来。
胤祚低低道“富苏里这些年,在福晋手底下,其实过得很不容易。儿子都看在眼里,所以才多宠爱她几分。可是额娘却一直叫儿子多怜惜些福晋,儿子着实为难啊”
苏帘愕然了半晌,的确,自从胤祚娶了西林觉罗氏,苏帘看着他们夫妻相敬如冰,难免要劝慰几句。却没成想,反而叫阿克占氏的日子愈发不好过了。
胤祚又笑了笑道“额娘,其实很多事,儿子都明白,只是要装作不明白罢了。有句话说得好人身在世,难得糊涂”
苏帘嘴唇抽动了二下“好吧,你不蠢,我蠢”她还一直以为这个儿子心性太直呢,合着他什么都懂,不过惯爱装作不懂罢了
胤祚又嘿嘿笑了,“额娘您那是用心良苦”
苏帘摆摆手“得了得了,带着你老婆孩子走吧以后别给我添烦,你后院的事儿,以后我也懒得管了”
她一片好心,想要修复胤祚夫妻关系,没想到居然是帮倒忙算了算了,自己的路自己走,他爱宠着谁就宠着谁
就这样,在苏帘的闲散中,度过了康熙三十八年仅剩的辰光。
康熙三十九年春天,暖和得格外早一些。这一年格外热闹,因为又是选秀的一年了。苏帘感觉到热闹,是因为她娘家的两个侄女,也都到了选秀的年纪了。
温惠十四,淑慎十三。都是花骨朵一眼的年纪,青嫩青嫩的,这个时代却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事关女儿的前途,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