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哭声惨惨,听得苏帘耳朵一阵发麻,这特么叫什么事儿苏帘便示意了身后的小凌子一眼,低声吩咐道“去叫六贝勒过来。”
苏帘的声音极小,可没想到隔着葱郁花木竟然被郭氏察觉到了,扭头便朝着苏帘冲将而来,郭氏的表情,那叫一个饿虎扑食,苏帘恨不得立刻拔腿逃走。
还是绣裳和绣绮忠心耿耿,连忙护上前来,拦住郭氏,绣裳道“冲撞着娘娘,可不是格格担待得起的”
郭氏脸上流水横流,油然尽是委屈之色,她盈盈便跪在了苏帘脚下,扯着刺耳的嗓音哀嚎道“娘娘替奴才做主啊呜呜呜”
苏帘忙板着长辈应有的仪态,训斥道“有什么话好好说,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郭氏方才略止了几分哭声,却还是低声啜泣道“娘娘,您不晓得,六爷这些日子专宠着薛氏那个狐媚,早将奴才和喜塔腊妹妹抛在脑后,不闻不问了”
其实儿子后院这些妾侍们的争宠,苏帘是懒得管的,自己没本事把男人训成忠犬,跑她这儿来诉什么苦又不是她正经儿媳妇
郭氏泪落连珠子,一副哀戚戚样子“那薛氏也不知道从什么腌臜地方学来狐媚之术,勾得爷竟在皇上病重期间夜夜留恋他房中”
苏帘嘴角抽搐,那是因为胤祚晓得他爹根本就是装病郭氏嘴巴如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地纠缠着“不孝”这点,卯足了劲儿地数落胤祚新得的美人薛氏,什么妖媚下贱啦,尊卑不分啦之类的,也没什么新鲜花样。薛氏虽然也是胤祚的新宠,但不是正经选秀的门路,也不是长辈所赐,所以身份上只是个通房姑娘,是低了郭氏和喜塔腊氏一头的。
“那薛氏一朝得宠便猖狂,见了奴才和喜塔腊氏妹妹从不请安行礼,今日便不把奴才这个格格方才眼里,日后回了京,只怕便要不把侧福晋和嫡福晋放在眼里了”郭氏恨恨道。
“贱人,给爷闭嘴”胤祚的暴怒之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郭氏。
郭氏原本还数落得带劲,这下子,瞬间不但没了声息,吓得整个人俏脸都苍白了三分,她嘴唇颤抖,神情战战兢兢“爷您、您怎么来了”
苏帘的耳朵真真是饱受了一翻摧残,便睨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的女人,自己带回去处理别扰我睡午觉”
胤祚面有愧色,忙打了个千儿“是儿子没管教好女人,叨扰额娘了。”
郭氏告状不成,反而被胤祚听见她说薛氏的坏话,这番被带回去,会受到怎样的教训,苏帘就不得而知了。郭氏这些年凭借姿色,一直很得胤祚宠爱,此番一个薛氏却横空冒出来,生生夺了她的宠爱。固然是郭氏肤浅放纵,却也可见胤祚的确宠着薛氏有些过火儿了。
翌日早晨请安的时候,苏帘不便要训斥他几句“你也成婚好几年了,如今都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也该懂得怎么平衡后院姬妾整日叫她们闹闹腾腾的,像什么样子”
胤祚被劈头盖脸训斥着,自然相当不乐意“额娘,是郭氏不安分,您可曾喜塔腊氏如此拈酸吃醋”
苏帘冷哼一声“宠着她的时候,怎么不说她的不好如今有了新宠了,旧人便是千万不好了少给自己的花心找借口”
胤祚讪讪缩了缩脖子。
苏帘指着儿子鼻子叫骂道“瞧瞧你现在连这么几个女人都安抚不好,以后别想着再纳妾”
“额娘”胤祚抱怨地叫了一声,“儿子这才几个侍妾呀那杭州知府不过五品小官儿,都有十几房姨娘呢”
苏帘听得肺都要气炸了,当即一脚便踹了出去。不过胤祚苏帘反应敏捷,早知自己额娘怒极之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