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极了”苏帘在芬儿的小脸上轻轻捏了一把,笑容暖暖道。
了解了这事儿,苏帘便看到自己儿媳妇西林觉罗氏那张惊愕得无以复加的脸,苏帘尴尬地笑了,对她道“这些话,出了澹宁殿的殿门,便不要与旁人说。”
西林觉罗氏忙木木地称了一声“是”,良久才从惊愕中恢复过来,想到自己婆婆面对太后,竟然也有如此高自信,自信皇上会忤逆太后而庇护着她们母女若是换了以前,西林觉罗氏自然不敢相信,可是想到那两串子东珠朝珠,西林觉罗氏虽觉得此事不可思议,却是信了的。
这一日,日落西山十分,扎喇芬遣了自己身边打小伺候的保姆芳嬷嬷去检验寿嬷嬷和成嬷嬷绣制衣裳的成果,芳嬷嬷早不忿两个奴大欺主的东西,也明白公主叫她来是教训人的,故而进来的时候,特意昂着脖子,趾高气昂了几分。
针线房管事嬷嬷现在是一位姓肖的姑姑,早年也是在澹宁殿伺候了多年的人,为人性子温和,处事细致有周全,见是公主身边的保姆嬷嬷,便客客气气唤了一声“芳姐姐”,芳嬷嬷也客气地唤肖姑姑为“肖姐姐”,二人的年岁是差不离的,都四十许的样子。
两个年轻的针线宫女捧了寿嬷嬷和成嬷嬷着几日绣制的东西上来,芳嬷嬷只瞧了一眼,便朝着里头鄙夷地道“哟这是什么东西啧啧,多好的素缎,竟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
管事肖嬷嬷微微一笑,瞥了一眼里头的寿嬷嬷和成嬷嬷,也毫不客气地道“芳姐姐生气,我也惊讶得紧呢都说人越老,手艺越精致,怎么偏生有的人越活越回去了呢”
芳嬷嬷面带冷笑,声音尖锐了三分道“这种低劣的手艺,连公主身边的粗实三等宫女都不稀罕用我只是可惜了如此好的素缎,可是今年夏天,皇上赏赐给公主的呢统共也只有十匹,公主最爱着嫩黄色,又看重太后赏赐的两位老嬷嬷,才叫她们绣这么好的料子没想到,有些奴才,就是如此不识抬举自己没那个手艺,不早早说,竟也厚着脸皮好意思绣出来”
肖嬷嬷捧哏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的人儿啊,就是年岁越大,脸皮越是厚得出奇呢芳姐姐在公主身边伺候,见得都是守规矩人,大约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吧”
“可不是么”芳嬷嬷点头道,“幸好我提前来瞧瞧,若是这种连狗爬都不如的手艺直接送到了公主跟前,还指不定把咱们金尊玉贵的公主气成什么样子呢”
肖嬷嬷忙问道“那着素缎怎么办要不我叫个手脚细致的丫头给挑了,重新绣”
“唉”芳嬷嬷露出无奈之色,“也只能如此了,繁累肖姐姐操心了。”
“应该的”肖嬷嬷忙笑道,“那那二位嬷嬷,该叫她们给公主做些什么针线”
芳嬷嬷鄙夷地道“这种狗爬的手艺,还是别糟蹋公主的好料子了”
肖嬷嬷会心一笑“那就叫二位老嬷嬷先绣着下个月入秋要发给澹宁殿上下宫女的宫装吧,权当练练手,糟蹋些次等的料子,总比糟蹋公主的上等衣料好些。”
芳嬷嬷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只叫绣三等宫女的就是了。”
里头的寿嬷嬷和成嬷嬷早已气得脸色发白了,她们二人虽然多年不做针线了,手艺虽比不过精湛的老针线上人,但也算中等偏上的绣工,如此被芳嬷嬷羞辱,更被指了要给三等宫女做衣裳,顷刻间,差点没背过气去。
尤其是寿嬷嬷,被看管在针线房寸步不许离开,她早就视若莫大羞辱,芳嬷嬷的话无疑是引爆了她的底线,寿嬷嬷当即便冲了出来,指着芳嬷嬷的鼻子叫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伺候了公主几年罢了我可是伺候过太皇太后的人,当年连太皇太后都称赞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