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立刻笑了“瞧皇帝急得就不许哀家多留乌苏里氏一会儿吗”
魏珠恭恭敬敬进来,磕了头道“太后娘娘容禀,这不是五公主半日没见生母,嚷嚷着了皇上只好吩咐奴才来请苏娘娘回去呢”
魏珠都派出来了,太后也只能乖乖叫苏帘走人,临走却和蔼地叫白嬷嬷把科尔沁亲王福晋献上来的两幅画,还介绍说“这副山水画,是也先帖木儿的大作,另一幅是伯颜守仁的九峰图长卷,哀家晓得你有些才华,这东西给你正合适”
什么也先帖木儿的,还是伯颜守仁的,苏帘连听都没听说过,瞧着都是古画的样子,估计价值不菲,便恭恭敬敬道了谢,才跪了安。
苏帘前脚刚走出寿懿殿,那敖登格格立刻气呼呼地道“太后,那两幅画何等珍贵,是额齐格好不容易才重金买到的,特特送给您,您怎么一转手就赏给了那个个名不见经传的包衣”
太后皱眉,顿时便怒道“收敛着些你的脾气,莫非你想做第二个慧妃不成”
宜妃一旁听着,却三缄其口,她自然明白,太后口中的是当年被赐死的慧妃博尔济吉特氏,而非现在的惠妃纳喇氏。那是宫里的一个忌讳,轻易提不得。宜妃暗暗瞥向敖登,不由心中轻蔑,这样的城府脾性,也想入宫为妃哼,就算叫她得逞,皇上也不会宠着以为自己有几分出身,便处处傲人。殊不知皇上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钮贵妃便是前车之鉴
一提到慧妃,敖登顿时畏惧了三分,慧妃死得极不体面。连其父阿郁兮都蒙受牵连,不得善终,这在科尔沁也是个不被提到明面上的忌讳敖登只从科尔沁亲王口中得知,慧妃做了不干净的事儿才丢了性命的。故而从慧妃之死起,敖登才被培养学习汉语。
敖登并未见过慧妃,只听说那是个姿色不输给她的美人,可却落得身死下场,科尔沁亲王与福晋常常拿慧妃来教导敖登,太后乍然提及,倒是叫敖登不敢说话了。
太后深深喘息了二声。“皇帝喜欢恭顺的女子,你学不来恭顺,就学学你宜妃表姐,不管对谁都热络亲热,结下好人缘。才能在宫里立足”
敖登忙低头称了一声“是”,语气十足乖顺。
太后面色稍稍和缓了几分,道“你心里再瞧不起乌苏里氏,也只许憋在心里见了面,客气着些”这个乌苏里氏,连她这个太后都要热切相待,若是敖登与她交恶。少不得吹皇帝枕头风前二年她生了公主,连太皇太后都只能顺着皇帝意思赏赐了她妃子仪仗,如今太皇太后身子愈发不成了,以后科尔沁就只能靠她了故而她才要着手培养接班人。
回了澹泊敬诚殿,苏帘与玄烨在后殿用了午膳,才命螺玳将太后赏赐的两幅画拿出来。问问玄烨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玄烨瞄了一眼,道“太后倒是出手大方得紧”
苏帘眉毛耸动“这两幅画很值钱吗”
玄烨眉头一皱,立刻哼了一声道“你眼珠子里就只有钱吗这种东西,岂是能用黄白之物衡量的”
苏帘心中暗暗撇嘴,您高雅。我特么就是庸俗到眼睛里只有黄白二物。玄烨却开始了一通说教,说画了着山水图轴的也先帖木儿是元朝末年尊儒崇孔的御史大夫,书画双绝,这幅画就是他晚年时候所作,笔触怎么怎么好、画风又如何如何,听得苏帘头晕目眩。
苏帘便立刻到“你说太后给我这么好的东西,是不是想让我替敖登格格举荐呀”
玄烨沉浸在画作中,一时间没回过神儿来,脱口问道“举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