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耳中,苏帘倒是不以为怒,反正她也没有要和乌雅氏联姻的意思。人家嫡系的格格舍不得,便抛一个庶支的赌一赌运气,无可厚非。毕竟乌苏里氏如今是包衣旗的,哪儿有像样旗人家的格格愿意嫁过来,非得是落魄的才肯搏一搏,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大哥阿克敦已经二十三岁了,在这个早婚的年代里已经是个“剩男”了若非他去战场上拼命挣功勋,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娶个像样的媳妇呢只不过当然了,如今他大有发迹的模样,自然少不了上门提亲的人
苏帘问道“我那阿玛,最近没闯什么祸吧”
小凌子笑了笑“您言重了,老大人顶多爱喝点小酒儿、耍耍牌罢了按您说的若是管不住赌,便不许他玩十个铜子以上的赌局奴才已经私底下通告了街面上的大小赌场,不许老大人进去如今老大人只能在巷子里跟个闲人玩二把叶子戏过过手瘾,一天下来虽然输多赢少,可也败不了家”
苏帘笑着睨了小凌子一眼,这个猴崽子,办事倒是愈发利索了苏帘侧了身子,笑问“我那兄弟,只怕没少给你谢银吧”阿林虽小,不过人情世故还是很通的,小凌子来回跑腿,也决计亏不得。
小凌子舔着脸笑道“娘娘英明,二爷这回赏了奴才十两金子呢”
苏帘喝一口茶道“看样子我娘家手头的确宽裕了不少”
小凌子忙不迭地点头“可不是么那一年您一下子给出去二十顷良田,单单这个收益可不是个小数目呢”他得东西可不止十两金子,还有乌苏里阿林私底下给的百亩的良田,不愧是娘娘的兄弟,出手就是阔绰
日子松缓,西鲁特福晋开始常常带着她快满周岁的儿子保泰来,小猴子平日里没有玩伴自然稀罕得紧,两个胖乎乎的娃娃扭黏成一团,如两个贴在一起的小肉山,动辄笑得咯咯作响,亲昵得不行。
西鲁特氏眉眼也笑绽开来,忍不住抿嘴道“我这孩儿平日里呆愣得紧,没想到来了娘娘这儿,倒是皮实了可见是与娘娘有缘呢”
苏帘斜坐在在软榻上,纨扇扑着香风,两腮染着笑意道“是这两个孩子有缘,本就是堂兄弟,又年岁相当,正可作玩伴,可盼着福晋多带保泰阿哥来,免得我这冒失的猴儿整日胡乱跑出殿玩。”
西鲁特氏忙点头“我正有此意呢,娘娘倒是先一步说出来了保泰他哥哥詹升,去年冬又殁了,府里头也便没了兄弟,庶福晋索尔托氏生的二格格天生静默,瓜尔佳氏庶福晋的四格格又是个孱弱的,都玩不到一块,倒是生生把保泰给憋得不机灵了”
苏帘听着暗自咋舌,福全的妾侍看样子也不少呢,单单是庶福晋她就听说了三个了,夭折了的小阿哥詹升的生母杨氏前二年升了庶福晋,还有生了格格的索尔托氏和瓜尔佳氏也是庶福晋,至于那些个侍妾只怕就更多了唉,福全还是个看着嫡妻的,就少不得这些成群的妾侍,更遑论玄烨了今年选秀,佟贵妃主持,一下子就留宫十二人,先后按照家世高低奉了贵人、常在、答应不等的位份,他在宫中左拥右抱,怪不得没空闲来了苏帘想到此,忍不住便酸溜溜的。
“我听说,四格格是今年春才落地的”苏帘问道,也就是庶福晋瓜尔佳氏所生的福全第四女。
西鲁特福晋笑着点头“正是呢,正月十二的子时出生,人人都说生在子时福气大呢”
瞧着西鲁特氏毫无半点吃醋的样子,苏帘忍不住佩服她,做女人难,做个贤惠的女人更难做皇家贤惠的女人更更难苏帘总觉得像纳喇福晋那样,才正常
西鲁特氏吃着茶,脸上笑容忽的有些苦涩,嘴巴上却道“我们爷就是子嗣太稀薄了,原还想着瓜尔佳氏若是争气,给我们裕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