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儿”苏帘急忙问道,装饰华丽不亚于宫中,可又不像是宫里。
玄烨温声细语“你不记得了吗你来过这里的。”
来过这里苏帘稍稍一愣,随即脱口而出“裕德园”是了,这里摆设风格的确很是眼熟呢
“这里是裕德园的正院福佑堂,你昏迷之后,朕只好将你就近带到福全的别院,福全在此也养着医官,也能及时给你治伤,”玄烨语中饱含担忧,“你昨日一直昏迷到现在,昨晚一直未醒,朕只得先回宫去,今一早下了朝便过来了。”
这里竟然是福佑堂,苏帘晕晕沉沉道“占了裕亲王的正院,实在是有些失礼。”
“无妨”玄烨笑道,“他不常来这园子,一年大多时间都是空着的。”
苏帘忽的感觉头上一阵刺痛,忙伸手去触,才发现自己额上包了一层细绫绷带。
玄烨急忙抓住苏帘不安分的手,柔声道“别碰你额上肿了一个大包,一碰只怕更疼了。”
是了,苏帘想起来了,是被蒋刘氏那蒜杵狠狠砸了一下随即便又不由地想起了蒋刘氏那条被割下来的舌头在看向皇帝的时候,苏帘不禁带了一丝恐惧。他是帝王,天下生杀握于一手的帝王
玄烨的目光轻轻扫过苏帘的脸颊,轻声问“到底还是吓着你了吗”
“我”苏帘刚说出个“我”,便犹豫了一下,照规矩她并不能自称“我”,而该自称“奴才”,只是见皇帝并无异色,就索性如此了,“我没事,蒋刘氏她怎么样了”
玄烨笑道“谩者去其舌,朕不曾叫人砍了她的脑袋。”只是,却也没有叫人救她舌头断了,自然会大出血不止,若是不及时上药,自然活不成了。
苏帘一想到蒋刘氏她的的确确是个可恨的人,这样的人的确该给她一个教训,但是断了舌头,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苏帘急忙把这个想法摒弃,说到底是她咎由自取,骂苏帘两句就罢了,居然还敢骂皇帝是“野男人”,不是自己作死吗
玄烨看着苏帘看惶恐难安的目光,微微一叹,“真不晓得,你是胆大还是胆小。有胆色私逃,还敢对朕动手,这会儿却吓成这个样子。”
“我”苏帘一想到自己的“罪行”,也不知道接下来皇帝会如何处置她之前皇帝的确说过要给她晋位又是啥的,可是被她那么一推,保不准会怎么修理她呢
“您”苏帘吞下一口口水,“您还生气吗”
玄烨伸出食指,刚要在苏帘额头上点一下,看着那绷带,却突然移开,改为在苏帘脸颊刮了一下,旋即板了脸,肃了声调、严着声音“朕原是极生气的”
苏帘心头随即一紧,不由抓紧了身上的锦被。皇帝一生气会怎样,是“拖出午门斩首”,还是“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玄烨瞧着苏帘那个小可怜样子,不由发笑,声音柔软下来“待朕一路追去,却看见你满头是血倒在地上,哪里还顾得生气,便只剩下担惊和心疼了”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没想到那日却失态了,竟然怒极之下,当场便口谕侍卫去了那泼妇之舌,反而惊吓了她。
苏帘听了这番柔情款款的话,不由傻住了,嘴巴磕磕绊绊道“您、您该不会是喜欢、喜欢我吧”
玄烨的眼角带着柔和的笑意“朕若不喜欢你,岂会容你三番五次放肆”
“可、可是”苏帘实在不敢相信,“您前前后后,和我统共见了才没几次,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