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宇从密州带了些东西来,都是写吃喝用带的,放在外面虽然也是珍馐佳品,但是放在宫中人眼里却是不值什么。可这些却都是心意,李谦宇本就是个“贤王”,手上没有闲钱,这些自然是符合身份的。
袁妃那里不用李谦宇准备什么,袁妃娘娘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平安归来,他要筹谋的是怎么面对自己的父皇李慕言。那是个聪明至极的人,也正因为他聪明,李谦宇必须保证万全。
沐浴,更衣,戴冠,束带。
“真复杂。”穆青拿了个玉制头冠放在李谦宇的头上束好,手指尖碰到这人的发丝时,只觉得冰凉柔滑的很。
李谦宇神色淡淡的转着拇指上的扳指“时隔数年,这是我头回面圣,自然是要庄重些的。”
穆青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专心的把他的头发打理好。
这些事情本是有人做,但是穆青却是接了手。他没什么给被人梳头发的经验,幸而李谦宇得天独厚,发质也是好的很,只是随意地束起就已经很好看,加上刚刚下人已经给李谦宇束好了发,穆青只需要给他上冠便是。
若是穆青记得不错,今日,宫中当有巨变。穆青看这李谦宇,神色清淡。
“穆青,你似乎还没有行过冠礼。”李谦宇从铜镜中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穆青淡淡道。
穆青手顿了顿,而后笑道“家中亲人尽散,我也没拜过老师,确实没有人给我操持这些,我也不在意,自己束了也就是了。”
李谦宇见他已经停了动作,便站起身来,用手抚了抚看起来很是满意。回身去拿朝服,口中道“不若挑个日子,本王替你行了便是。”
“不,”穆青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笑话,若真是你操持我们可就差了辈分,到时候更是什么想头都没了,“我想还是等会试以后再说,若是可以得中便可与加官礼一起行了,若是未得中,我便拜个师傅也是好的。”
李谦宇话出口以后自己也有些后悔,听了穆青的话便面不改色应了下来“这倒也不错,你自己心里有数便是。”
穆青估么着现在皇帝李慕言的身子怕是不好了,想着李谦宇又要去拜见袁妃又要去看望皇帝,怕是不会太早回来,便带着安奴回了厢房。李谦宇的书坊虽好,但这里惹忌讳的东西太多,她还是不要多碰为好。
安奴这几天过的也是清闲不少,往常要照顾两个人的饮食起居,但现在他只需要每天注意着不渴到不饿到穆青就行,时间松快许多。穆青扎马步的时候,安奴也会跟着舒舒筋骨,兰若教了他一套掌法,安奴悟性很好,倒是理解的不错。穆青回院子的时候正巧看到安奴在练掌,平时瘦瘦的,但是穿练功服后的安奴却也是精干得很,瞧着很是威风。
见到穆青进门,安奴忙收了架势,擦了擦汗跑过来“主子,今儿个回来的倒是早。”
穆青坐到了石凳上,接过了安奴递过来的茶盏“李兄去宫里,我带着也无事索性就回来了。”
“主子倒不若趁着这个功夫读读书,眼瞅着就是会试了呢。”对于让穆青出人头地,安奴道是比穆青自己还着急一些。
穆青笑着道“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不过是临场发挥罢了,到不急着这一日两日。”
安奴虽然在练武上有些天分,但是读书实在不是强项。出于对穆青的盲目信任,安奴笑着点头应了,便回身直接扯下了腰上的束带。里面还有一层亵衣裹得严实,安奴也只是褪下外面的练功服换上平常穿的青衫,哪知道,这时候兰若却是走了进来,直接和安奴四目相对。
兰若平板的脸上依然没有波纹,到是安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