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奴推开门,穆青听到声音,便抬头去瞧,见是安奴,便笑了笑,撂了笔。
桌上有早早备好的酸梅汤,也是早早煮好了放在井里镇着,等要喝的时候才提上来。安奴倒了一盏递给穆青,穆青接过一饮而尽,道了声爽快。
“这梅子汤主子也就今天痛快痛快,待明儿个就不能喝了,免得伤了肚子。”安奴把茶盏拿到一旁。
穆青有些可惜,他若是记得不错还剩下不少呢。但是他自己也晓得这东西有些伤胃,他又是贪凉的,若是因为一时贪嘴导致坏了肚子影响考试倒是得不偿失了。
用帕子让穆青净了手,安奴从怀里拿出了刚刚取出来的那封信放到了桌上,便回身去切西瓜。
穆青把信拿过来撕开,取出信纸,一张是简单的问候,另外一张除了开头的一句话便是一片空白。穆青掏了火折子在下面烤了烤,之上逐渐浮现出字迹,密密麻麻的。
每个字都很挺拔,带着风骨,一看便知道是杜罗所书。
穆青有本事写出来旁人分别不出自己的信件,但是杜罗没有。他试着练过,但是写字就像人一般,总会带出来点什么。穆青是在上辈子就把书法当做人物来练,这辈子有喜欢研习各个大家笔迹,所以自然与别人不同,而杜罗却是从小自己练习,写的字中自然是带进了自己的东西,模糊不得。
所以他便想了别的法子,虽然麻烦,但也算是好用。
穆青打开来看,上面所写的尽是杜罗这些日子探听出来的事情。杜罗现在已经不声不响的结识了不少人,虽说没有真的收什么门徒,但是却也能有些消息来源。穆青自从上次和李谦宇谈过以后就去信让杜罗帮他留意李谦宇的母妃,而杜罗这次所给回的消息倒是让穆青着实惊讶了一把。
按着穆青的记忆,李谦宇自小便是被养在刘贵妃名下,而李谦宇登基之后,虽然对待皇后一派如同寒冬一般冷酷无情,秋风扫落叶一样铲除殆尽,但是对待刘贵妃一派便是如同春风一般温暖,不仅奉刘贵妃为正宫太后,而且对其族人加官进爵。从来没有提过李谦宇是不是刘贵妃所出,穆青就自动默认李谦宇是刘贵妃亲生。
但是信上却是说,李谦宇生母姓袁,原是在书阁的女官,后被皇帝宠幸,得封贵人,三年后育有一子,便是六皇子李谦宇。而后一步步往上爬,现在是一宫主位的袁妃娘娘。
而李谦宇,是在袁氏还是贵人时被刘贵妃抱走的,袁氏依靠刘贵妃也是因着李谦宇。
穆青浏览一遍之后,就把它用火折子点了,扔到一旁的铜盆中,看着他燃烧殆尽后便用手边的茶水泼进去灭了火光。
靠在椅背上,穆青眉头紧皱,手捏着腰间的血红暖玉轻轻摩挲。
不知道从何时养成的习惯,他喜欢握着这块暖玉时候的感觉,这是这个身体母亲的遗物,但是摸上去的时候,却让穆青似乎有了归属一般。
这件事情,是第一次让他发现原著并不是那么靠得住。
因为,原著里根本没有袁妃的影子。
真正的皇宫并不似和电视中演的那般,什么女人都能随随便便爬了皇帝的床榻。后宫妃嫔必须要经过层层筛选才可以,每个人的身家底蕴都要查的一清二楚方可送进去充盈后宫。若是皇帝出游,看上了哪个民间女子,大多是一夜情事罢了,万没有带回去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