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办公室被太宰治折腾得乱七八糟,一团乱麻。
他打开那两扇门的时,大概对里面的情况有了一些猜想,但真正看见全貌,仍然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陈设家具种种一应没变,太宰治对首领办公室唯一的改造便是将全部墙壁漆成了黑色,森鸥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从墙上划过,打开卧室的门,那面沾染着先代首领喉咙鲜血的墙纸被撕掉了一半,剩下一半涂着拙劣的黑。
和外面那种平整的漆面不同,这面墙仿佛是哪个新手一时兴起,用刷子沾着油漆胡乱涂上去的,刷头落下的时候力道很重,地面上还落着漆黑的油漆圆点,熟练的油漆工必然不会犯下这种错误。
按理说,那扇墙应该也一同涂成漆黑,森鸥外站在墙前,几乎能想到那孩子是怎样挂着嘲讽的微笑撕下墙纸,再将黑色油漆倒上去,刷到一半又兴致缺缺地扔掉刷子,踩着轻飘飘的步伐离开了这间卧室,大衣的衣摆被行走间的风掀起流畅的弧度。
他不禁哑然失笑。
太宰治对这面墙向来很有意见,完全称得上反感,以前他在首领办公室打发时间之后懒得回去,便直接在首领办公室休息,可他从来不肯去卧室的床上入睡,宁可挤在伸不开腿的沙发椅。
森鸥外自诩对先代首领的看法隐藏得很好,在割断那个老人脖子之前,他一直是倍受首领信赖的家庭医生,但他的打算却从未能瞒过太宰治的眼睛,每次他拎着医药箱从港口黑手党回到自己的小诊所,便能对上太宰治似笑非笑的眼神。
很是恶劣,也不掩饰自己的戏谑哎呀,森先生,你怎么还不动手
“森先生,我还打算过几天去摩天轮上看看那里适不适合跳下去。”太宰治蹭到他身边,极不端重地坐在他的扶手椅的窄小扶手上打游戏机,那张椅子不是很大,但十三岁的太宰治轻得只剩一把骨头,坐在那条扶手上面也没那么挤,打了一会游戏后太宰治从桌上拿了份情报看了看,一边冲着他抱怨。
“为什么不能给我没有痛苦就能死掉的药啊”
“不要闹了。”森鸥外握着钢笔,对桌子上的战略计划相当头疼“现在外面很危险,之后安定下来我再带你去摩天轮治君,放下我的钱包。”
桌子上摆放的全是机密情报,包括港口黑手党、异能特务科,还有国外的异能力组织,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与人情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可这么珍贵的文件,其中一半都皱巴巴的,仿佛弄湿后又晾干,凑近那些纸张,还能闻到玄米茶的味道。
全被茶泡饭的茶汤泡过一遍。
森鸥外曾经是军医,在军队任职,一度获得高阶军官的军衔,又在德国呆了几年,耳濡目染之下,就养成了严谨而又良好的生活习惯,毛巾要折叠好,文件分门别类整理,可他亲自养大的太宰治却是另外一个极端,怠惰随性,东西随手乱放,将机密信息抄写在卫生纸上再交给情报人员的事也做得出来。
拜太宰治优越的头脑所赐,再乱他也能精准地找到自己把东西放到了什么地方森鸥外也能,很难说太宰治这个坏习惯是不是森鸥外纵容出来的,即便不是,他也要承担一定责任。
回到二十出头的森鸥外接手太宰治的时候,那会太宰治的恶劣便已经隐隐约约展露出来,津岛家的小少爷向来被人伺候惯了,自己动手穿衣都是近两年才要掌握的技能,偏偏察言观色的技巧又比许多成年人修炼得更好。
他对着森鸥外很是骄纵。
当然这个骄纵是森鸥外的评价,太宰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