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辞已经不再记得他,可他们到底是再次相遇了,将他从水深火热里救出,也算是报答了当年对方救他于生死之际恩情。
虽然五岁孩子不过是无心之举,可对他来说,却改变了他一生。
秦抑把书放回原位,提前把今天药吃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这药作用更大,还是沈辞按摩和照顾作用更大,这段时间他神经痛症状已经明显缓解,夜里基本没有再疼得要去喝酒,白天疼痛也减轻了很多,有时候他十分专注地做某件事,甚至会感觉不到疼。
他垂眼看向自己脚,又尝试着活动脚腕,总觉得自己这回报是不是还不太够,沈辞好像不光救了他一次,现在又救了他第二次。
在他不懈努力之下,倒真抬了一下脚面,但幅度实在太过微小,连他自己也不太能确定到底成功了没有,腿部肌肉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大脑拼命发出指令,就是得不到回应。
秦抑自己跟自己较了一会儿劲,还是不得不放弃了,这种事情确实急不得,有时候他实在对自己感到生气,甚至会用力掐自己腿,希望疼痛能够给予神经更多刺激,产生躲避本能。
但事实是,除了真把自己掐得很疼外,并没有其他效果。
在某一次不小心用力过度,导致被掐痕迹没能及时消去,青了一块,被沈辞发现以后问他怎么回事,他就不敢再这么做了。
沈辞练了两个小时琴,秦抑也就在房间里安静地待了两个小时,直到晚上快十点,该是睡觉时间了,沈辞才从琴房出来,邀请秦少跟他一起洗澡。
其实当初洗澡时候把自己碰伤,纯粹是因为身体太虚弱,力量不够支撑体重,现在他调养这么久,已经恢复了很多,自己洗也不会再摔,可沈辞就是不肯让他自己洗,一定要和他一起。
几次商量未果之后,秦抑也就不再坚持,坦诚相见次数多了,已经习以为常,不再觉得尴尬。
睡觉前,沈辞照常帮他按摩,将每一处关节都活动开,让每一块肌肉都放松,他蹲在秦抑面前,托着他脚腕“要不要再试试”
“刚才试过了,”秦抑说,“还是不太行,可能还得再过几天。”
“嗯,”沈辞倒没表现出失望,反正几个月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几天,“你真太瘦了,吃了这么长时间营养餐,怎么也不见你长肉呢”
“你不也一样没长”
“我跟你怎么能比,我每天都要去上课,晚上练琴,一直在消耗体力啊,你在家里待着,完全不活动居然也不长,哥哥,你就是传说中怎么吃都不胖体质吗”
秦抑没吭声,沈辞又发愁地盯着他细瘦小腿,自言自语道“每天按摩也只能勉强保证肌肉不继续萎缩,完全没办法恢复到你原来样子,这样话,复健时候会很辛苦。”
“好了,”秦抑扶了他一把,让他站起来,“辛苦也是我辛苦,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替我发愁上了。”
沈辞顺势跌坐在他旁边,床都跟着沉了一下,他挽住秦抑胳膊,小声说“不想看你遭罪。”
“又督促我复健,又不想我辛苦,哪有那么好事”秦抑有些无奈,“别想这些了,快睡觉,明天还起不起床了”
“好吧,”沈辞只好乖乖躺下来,好像恨不能替他分担点什么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克服了这种矛盾心理,狠狠心道,“那明天就开始,不要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秦抑十分头痛,“你再不睡,明天我就不开始了。”
沈辞立刻闭嘴,迅速合上眼睛“我睡了。”
终于连哄带骗地把人哄睡着,秦抑忍不住松了口气好像因为他脚能动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