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想说什么。”
承桑祁斟酌着用词,“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就该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他看向林慕,他这朋友长的好,一颦一笑都是颠倒众生的美,要不是这么个性子,平日里多笑一笑,估计桃色绯闻数都数不完,就连他第一次见到林慕的时候,也被那张脸晃过神,感叹造物主的偏心。
谁喜欢他都不奇怪。
林慕光凭脸就当得起这份喜爱,更不要说性格天赋品行那些。
就是平日里性格太冷了,一块美玉被封在冰里,触手透骨寒凉,让人望之却步。
而现在,那张总是缺乏表情的面孔骤然变得生动起来,不是表情的生动,大笑或者大哭那些,而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活力,顾盼间好似有神采飞扬出来。
尤其是提到那个人的时候,眼底尽是压不住的雀跃和欢喜。
少年人的心动一览无余。
“这话说的好像我在倚老卖老”
承桑祁一阵头疼。
他是知道人年轻的时候有多容易陷入所谓的情爱之中,见一面,说一句话,或者一件微不足道的、可能另一个当事人自己都没发现的细小举动,就可能撩动一池春水。
这是少年人特有的活力和青春。不同于成年人的深思熟虑和反复斟酌,只需要怦然心动,就敢一往无前。
但也往往缺乏考虑,容易忽视这条路上的荆棘。
承桑祁说,“林兄,你的人生挺顺利的,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一条不那么平坦的路去走呢”
林慕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
然后承桑祁就听到他说“可我才十八啊。”
十八岁无需畏惧。
剑锋所指,皆是坦途。
林慕看着面前逐渐义正言辞起来的人群,人头堆叠着人头,乌泱泱挤在一起,一眼甚至望不到尽头,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弯曲了下,搭上腰间长剑的剑柄,铿锵
长剑出鞘半寸,他微微偏头,面上没有紧张,也没有害怕,连被针对的愤怒都没有,清凌凌的目光划过面前的一张张脸。
被他扫视到的人莫不安静下来。
难以言喻的威压笼罩着这一方空间,众人心脏狂跳。
他们梗着脖子,那一身红色圆领长袍的高挑青年面对着他们,窄袖中露出的腕骨清瘦,横握着一把长剑,雪亮的剑光无形中透出一股寒意。
“想一起淘汰我”那容貌秾丽的青年平静地说,“可以啊。”
“那你们就祈祷,在我杀死你们之前,棠溪聿风能杀死我吧。”
棠溪聿风眉心一跳,“你想做什么”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林慕浅浅弯起唇角,眼里一片冰凉,殊无笑意,咬字清晰缓慢,“不是吗师兄。”
“本来还只想把你赶出前三,现在”
风起,剑落。
“让你止步于此,好像也不错。”
桃花海宴发生了自举办以来最重大的一次事故。
一千三百六十二名弟子,淘汰一千三百六十一名。
唯有一人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