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口一句感叹,随即想起来,这才过去多久
林慕变又能变多少。
不说林慕,承桑祁,长鱼未央,那些人不也一样十年如一日吗
挺好的。
源柊梧敛了眉目间的感慨,不再叙旧,直奔主题,“你是知道这件事,专门来找我的吗,你那边也收到消息了”
这倒不是。
林慕说“我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林慕把他的来意简单说了一遍。
源柊梧专注地听了,眸色缓缓沉下,“你说的事,在我们家从未有过记载。”
这是自然。
这样隐秘而凶险的事,一旦暴露就是整个人族的罪人,生生世世都会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就是带进棺材里都不够保险,肯定是要死守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的,怎么可能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源柊梧也明白这个道理,问“你在何处得知了这件事”
“一方秘境里。”林慕没说具体。
源柊梧听得出他不想细说,个人的修炼细节很多都是秘密,于是也没追问,眉心拢在一起,沉思了一会儿。
“这样。”源柊梧不是没有决断的人,“你先去休息,等我去查这件事,然后再来讨论。”
林慕颔首“好。”
“这事真是一件接一件。”源柊梧略感烦躁,“我总觉得鲛人这事不简单,说不得还要去一趟海边”
谁说不是呢
本就是多事之秋。
林慕已经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林慕赶了一路的路,源柊梧不好多说,让宫人带林慕去休息,晚上设宴再叙旧也来得及。
林慕在沉香木桌子边坐下,心中忽然一动,接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问心扇给他传来的反馈
问心扇寄生的宿主生命在快速流失。
林慕眉梢轻轻一挑。
墨知晏又出什么事了
墨知晏何止是出事。
归厝长老急匆匆赶到的时候,他就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了。
他挣扎得太激烈,侍女按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滚下了床,沿途一片鲜血淋漓,被子,脚
踏,地毯床边的花瓶也被一并扫下了地,摔成一地碎瓷片。
侍女尖叫急呼搅在一起,又要阻止他伤害自己,又要清理地上的碎瓷,害怕割伤了墨知晏,一时手忙脚乱。
“怎么了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苍老不耐的声音响起。
人群让开一条路,归厝长老一手扶着帽子,一手抓着腰带,排众而出,看清床边情况后,眉毛胡子都颤了颤,“快把他按住啊来人,来人把他抬到床上去”
“是”“按住手按住手别让他再动了”“怎么那么大一团伤口裂了吗”“这究竟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恶化成这样”
“”
“都安静点”墨天晔闻讯赶来,一声大喝,殿内迅速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他走到床边,两条剑眉当即倒竖,“这是怎么回事周围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还有昊铖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忘澜宗宗主早被挤到了人群后方,神游天外似的,眼睁睁看着殿内忙碌,一双虎目茫然黯淡,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听到声音,他木僵地扭过头,恍惚间听到自己的脖子嘎吱一声。
“昊铖兄”墨天晔又叫了一声,眉心打死结,“你怎么了这里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