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猛地灌了进来,冷得她下意识打了个摆子。
“秦溪”
一个身影穿破风雪走进了院里,怀里还抱了厚厚一摞蜂窝煤。
刷拉
与此同时,她看到大院里好几家都拉开了窗帘。
“家里没蜂窝煤都不知道去店里拉。”
秦溪抱怨了两句,手脚麻利地把蜂窝煤和煤炭都抱进屋里,还有好些菜肉。
“煤炭就放屋里,放外边不知道安不安全。”
最后一样东西搬完,秦溪抬起手拍打了下帽子上的雪水。
再看一直没动静的柳雪花,立在那已经泪流满面,脸上明晃晃两条泪痕。
“又救了我一命,老子怎么越欠你越多了”
激动之下,直接爆了粗口。
秦溪转头看了眼冰冷的屋里,蜂窝煤灶果然冰冷。
“你赶快把火升起来,我估计这雪还要下几天,你待在家里别出去。”
“你要回家去了”
全程秦溪都没有稍作停留的意思,环顾了圈屋子后,又匆匆转身离开。
对于柳雪花的问题,只是摆摆手算做回答了。
报刊亭小吃店的几家人里,罗永正家此刻情况最为窘迫。
罗永成抬腿走进屋里,爱人徐大姐赶忙问起“买到柴火了吗”
“没有,我去的时候蜂窝煤和炭早被买完了。”罗永成叹气。
早上眼看停了的雪转眼间又开始落,家里仅剩的柴火只够烧火煮两顿面条,取暖就别想了。
“我一会再远点的煤炭站跑一趟。”
出门白跑一趟,家附近的几家煤炭站全被买了,听说还有私人囤积煤炭打算卖高价被抓了。
可罗永成现在就是想花钱买都找不着路子。
夫妻俩刚说了没两句,杨芸好对面的嫂子就高声问了起来。
大嫂家里还有个病着的婶子,不敢想象要是断了取暖今晚这天该怎么过。
“没有”
大嫂重重叹气,头顶上的雪花加重了她眼底越来越浓的担忧。
“我家明天连饭都吃不上,实在不行只能劈了家里的板凳。”罗永成叹息摇头。
徐大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去饭馆里买点煤炭的话。
“柴火还能劈家里的家具,那菜可咋整”杨芸叹。
她平时带两个孩子都在饭馆里吃,家里根本没准备菜肉。昨天母女三人已经吃了一天挂面。
两个孩子饿得直哭,接下来根本不知道该咋办。
“实在不行”罗永成抬眸看向院里的两棵树,余光中忽然瞥见一抹灰色闯入了视线。
娇小的身躯,挑着两担子蜂窝煤,步履极快。
这人不是秦溪又是谁。
“师父。”
杨芸已经正式拜师秦溪,平日里都是以师父相称。
“门外还有煤炭和蜂窝煤,你们去帮忙搬进来。”
秦溪没空寒暄,赶忙招呼几人一同去帮忙。
三轮车就停在院门外,盖着的草席上已经落满了雪。
罗永成揭开草席,满满一车子煤炭和菜肉,车斗里还有一个军挎包。
杨芸担心包放外边不安全,先把挎包背好,才跟罗永成夫妻一起把所有东西都搬上了车。
车子空下去后,秦溪终于得以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