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去年的那件事。
去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路逍忽然跟她说,他要出国了,搬去他妈妈家。
路逍鲜少提及他的家庭,他只轻描淡写地提过一次,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各自组建新家庭,大多数时间他都跟着小姨,不过小姨工作挺忙,没时间管他。
他的原话是,一个人领三份生活费,爽歪歪。
姜元妙当时也差点信了他说的爽是真的爽,直到那段时间,几次和他聊天,都明显察觉他的情绪不对。
或许是因为在深夜,负面情绪战胜理智,或许是因为隔着一条网线,路逍终于吐露苦楚,说他可能再也不会回国,在出国之前,想和她见一面。
他的声音太难过,姜元妙一头脑热就答应了,真去了江都市找他。
见到路逍后,又被他的开朗吓了一跳,第一反应自己是不是被他装可怜给骗了。
是他身上那件长袖让她发觉不对劲,也果真不对劲,手臂上都是美工刀的割痕,伤口新旧不一。
一开始,问他是不是被家里人虐待,他死活不肯说。
后来一再被她逼问,他忽而开口“是我自己在进行艺术创作。”
即便他用了最委婉的修饰词,姜元妙也还是被他吓到。
想看做饭小狗的竹马他不对劲吗请记住的域名
路逍很快就认错,也一直在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我没病,我真的没病,只是因为太无聊。
你可不可以别别觉得我是疯子,别丢下我。
明明伤害的是他自己的身体,却一直在向她道歉。
他怕极了她因为这件事就跟他绝交。
姜元妙许诺他,只要他以后不再伤害自己,他们可以一直是朋友。
她不会因为那件事,就用异样的目光去看他。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
心里却不由自主地,会有一种顾虑。
就像这盆栽里的三角梅,她不自觉地把路逍当成易折的花枝,于是对他多关照,也多有纵容。
她希望路逍能真正开心,能一直不无聊。
也希望她和路逍能一直是朋友,只是朋友。
姜元妙低头盯着脚边的三角梅看了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阳光太晒人,她转身欲回屋,却被以诡异姿势贴在玻璃门上的绿毛鬼脸吓得差点尖叫。
“你干嘛”姜元妙眼角狂抽。
徐牧星推开门走出来,被炙热的阳光晒出表情包,“大热天的,你在这进行光合作用”
他这头绿毛实在晃眼睛,姜元妙一脸嫌弃地离他远点,“你才更像是能进行光合作用的东西。”
“瞎说,怎么能说你堂哥是个东西呢。”
“哦,堂哥你不是个东西。”
“”
徐牧星后知后觉自己被她绕进去,又气又好笑,“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损人了”
姜元妙下意识就回“跟气气”学的
说到一半,她自己闭了嘴,表情也跟着黯淡。
徐牧星却听清了人名,“气气你那个发小”
姜元妙每回回溪川拜年的时候,总把她这个发小挂在嘴边,没记错的话,去年玩真心话大冒险,她打电话过去的其中一个人就是他。
每次提到这个气气,姜元妙也总能滔滔不绝地说很多。
今天却只是轻嗯了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