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夫人陪笑,“许夫人说笑了呢。外面都知道许尚书与夫人伉俪情深,我们也是整日在后院里忙碌,偶尔听来一耳朵,只当是解解闷。”
胡娇掩口轻笑“我年轻胆子又小,上月外面砍了几百人,吓的好些日子没睡好。我家夫君大概是怕我胡思乱想,吓坏了我,这才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的。大夫人不知道,我自到长安城后就睡眠不好,大夫也说要我少操些闲心呢。家里三个孩子都闹腾的我头疼,夫人若是知道内情,不妨讲来听听”
傅大夫人“”
傅二夫人肚里笑的肠子都要打结了,使劲低下头掩饰嘴边的笑意。
她没听错吧敢提刀砍人的尚书夫人跟她家大嫂说自己胆小,听到杀了人都好些日子没睡好,谁信
偏偏在场的妇人们不管信不信都不能反驳指出胡娇说谎。
不知底细就是有这点好处,随便撒谎都没关系。
反正傅二夫人是不准备戳破胡娇的谎言。
这种宴会参加的多了,胡娇烦不胜烦。
她本性里更喜欢真刀实枪的较量,而不喜欢这种旁敲侧击的打探。
许清嘉最近的处境丝毫不比胡娇的好多少。假如说胡娇只算是受到了此次事件的波及,那么许清嘉就处在风口浪尖,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才摆脱了打探的同僚就被季成业给堵住了。
许清嘉被季成业揪着进了一间酒楼,挑了个雅座进去,点了酒菜,季成业就按捺不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宁王再抓下去,我都要忍不住弹劾他了”
哪有这种毫无罪名就开始搜身抓人的。
许清嘉满饮了一杯酒,颇有几分漫不经心“没事儿,你想弹劾就弹劾吧,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季成业“”这是什么话
“许贤弟,许大人,许尚书,你就给我透个底吧,好歹也让我知道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儿我这心里总觉得慌的厉害,没底”
许清嘉把玩着杯中酒,喟叹“这件事情与御史台无关,不过你最好不要搀和。”
他说的越神秘,季成业就越发好奇,极想知道这件事情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偏偏宁王抓人都是大面积的抓,只抓从地方前往京中核帐的官员,却是不分州府统统全抓。而被抓的这些前来长安核帐的官员要么已经开始在户部核帐了,要么才准备核帐,甚至还有跋涉千里才进了长安城门的。
季成业想不明白,许清嘉似乎也没打算让他闹明白,喝了几杯就辞别他回家去了。
胡娇闻着他一身酒味儿,眉头都要拧在一处了“这关卡你居然也要喝酒,不怕酒后失言吗”
许清嘉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要不今晚阿娇陪着为夫小酌几杯试试看看为夫酒后会不会说真话”
“傻样儿”
胡娇在他额头戳了一指,被他伸臂揽在怀里直往她颈子处深嗅的无赖模样给逗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谁能想象得到户部尚书在家居然是这般浮浪模样。
傅温在太子处吃了瘪,心中对太子的怨气简直要达到了顶点。儿媳妇设宴款待许夫人,又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傅温一怒之下就状告到了皇后处,皇后这些日子也听了不少流言,当下有一种多年担忧快成现实的感觉。
“听说北衙南衙的军权如今都握在宁王手中,陛下他这是要做什么好好的非要往宁王手里递刀。”这不是给宁王逼宫篡位的机会吗
原本宁王是不掌权只上朝参议的,但自从清查银库开始,起先今上让他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