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寺的小吏起先给了永禄几日的药,又将护理的法子告诉了永禄,却依旧日日能见着永禄,颇感奇怪“这马儿只要好生养着,养上一段日子就好了,小哥不必日日牵到这里来上药的。”
永禄苦着脸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小娘子就着紧这匹马了,在病床上也不放心小人,必要小人每日里牵了过来给大人上药才放心”其实许珠儿醒过来之后压根没问起过她的马,每日伤处疼的不得好眠,哪有精神头问起她的马来。这一切都是胡娇授意。
起先永禄也不明白,夫人让他每日在日头出来最暖和的时候牵着这马儿在山道上慢慢走,穿过大半个营盘前往太仆寺营地是何意。后来在山道上遇见了许多夫人娘子们就渐渐回过味儿来。
这些夫人小娘子们在猎场出行,大部分都骑着马,看到这受伤的马儿被他牵着慢腾腾走,也有好奇的遣了身边丫环来问的,永禄便道“这不是我家小娘子遇上了韩家小娘子马儿被韩小娘子抽了一鞭子,就伤成了这样。小的这是牵着马儿去寻人敷药的。”
夫人说了,若有人问起,回话一定要简洁明了的将事情说明白即可。这个度永禄觉得很好把握。他生就了一张利嘴,脑袋瓜子也十分明白。起先只是按着胡娇所说点到即止,后来就纯属自由发挥了。
遇见爱马的小丫环,他就怜惜的摸摸马臀伤处叹息“这马儿虽然是畜牲,这么深的鞭子也疼的慌不是”由马及人,似乎也被韩蕊吓着了,还要哆嗦一下“我想着,得亏这鞭子落在我家小娘子的马儿身上了,要是落在我家娘子身上”永禄一脸的畏惧不忍。
那前来好奇问话的小丫环也吓的哆嗦一下,回去就向她家小娘子回话“那马儿是被公主府里的韩娘子抽了一鞭子。”小丫头忠心,立刻设身处地为自家小娘子设想一下“娘子,韩娘子脾气这般差,一言不合即抽人鞭子,这次抽到马儿身上了,下次要是抽到人身上呢奴婢多嘴,娘子还是离韩娘子远着些吧”
大家以前能玩在一处,那是身份地位,后来家中长辈告诫不让玩,其实见到了也还可以打个招呼,说几句话。现在看来这韩娘子也太吓人了,搞不好还有性命之忧,那是必须不能玩在一起的
有些夫人带着丫环出行碰见了,丫环好奇问完了去向夫人回话“许家的下人牵着马去敷药。那伤口瞧着真是吓人。”主仆顿时对韩蕊的狠毒都有了个新的认识,再听到永宁公主在聚会上说的话,心里难免会想韩蕊玩闹都能抽出那么深的伤口,若是不玩闹跟人来真的,还不得上刀子啊
不出几日,这山间大部分出来走动的夫人娘子们都瞧见了许珠儿马臀上的伤势,都在暗中议论韩蕊的狠毒。
人人心里有杆秤,出了这样的事儿,各家夫人娘子也会掂量一番永宁公主母女的人品可否值得结亲。有些小娘子们也受了惊吓,回头跟自家娘亲提起来也道不愿意家中有这么凶狠的嫂子弟媳,否则定然要闹的家无宁日。
最归大家得出的一致结论就是韩蕊不适合做人子媳
此次来冬狩的官员家眷们也是各有派别,难得大家对一件事情得出这么一致的结论,且背过永宁公主不免要议论议论,倒成了冬狩之时大家的一件谈资。
等到这消息传到永宁公主耳边之时,此次前来的贵妇娘子们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韩蕊的狠毒了。大周朝的女儿们哪怕有一二骄纵的,那也没什么。女儿家也只有没出嫁之时能够过几日快活日子,等成了亲哪得松散的日子
上有公婆下有妯娌小叔小姑,还有同宗同族,又身负诞育子嗣之重,桩桩件件不得打叠起精神来应对
但骄纵归骄纵,却不该恶毒跋扈。不然谁家敢娶到后院里来
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