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见过武小贝教训武宏的模样,那才是兄长范儿。
小孩子甄别能力并不强,弄不清楚此“兄弟”与彼“兄弟”之间的巨大差异,因此便摆出兄长的派头来要与皇太孙理论,最后互不相让,不过几句话之间,就动起手来了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打闹谁家都有,武小贝与许小宝小时候还天天掐架长大,反倒感情越掐越好。
但皇后不这么想。
她温言安慰了俩孩子几句,便让太子妃带着太孙退下了,只道太孙鼻血不止,让太子妃带回东宫去,让专司太子身体的御医给瞧一瞧。
等这俩母子退下之后,皇后仍是笑着的,却问责于宫女,当着宁王妃母子的面,杖毙了一名宫女。
场面鲜血淋漓,皇后却笑的十分和暖,只向宁王嫡子道“都是这些奴才们不知事,与三郎无关,皇祖母与你出气”
宁王嫡子吓的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直往宁王妃怀里钻。
宁王妃紧紧搂着儿子的小身子,感觉到怀里孩子的颤抖,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皇后这哪里是给她的儿子出气明明是杀鸡儆猴,借此替太孙立威,好让她的儿子记住,此后不敢再冒犯太孙
当晚回去,宁王府三郎就发起高烧来,府里的大夫忙了半夜,宁王从宫里回来之后守了孩子一宿,等到夜深人静,房里只有夫妻俩守着高烧昏迷不醒的时候,宁王妃大放“往年她磋磨我,我总想着幸好爷还在边疆掌军,就算是她磋磨我,不过是吓一吓我,却是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总不能将我弄死可是如今王爷的回来了,她磋磨我不要紧,却来磋摩我的儿子王爷,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向咱们的儿子下毒手吗”
正房门口守着的乃是宁王妃心腹嬷嬷,其余人等皆被遣了出去。
宁王看着床上高烧不退的儿子,同样的事情也曾经发生过,他的身上,小贝的身上,如今又是三郎的身上多少年了,从小时候到如今,似乎他头上的天人来就没有晴过,都是泥泞满路的趟过去,多年艰辛成了习惯,反不觉得艰辛了,百忍成功,有时候他都觉是自己快大圆满了。
他伸手轻拍了拍妻子因痛哭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再想想自己日日被架上火上烤,都谓圣眷优隆,谁顾过他一家子的死活
宁王额头的青筋隐隐浮起。
第二日宫中来人召他入宫伴驾,他却推脱不去,只道嫡子昨日在宫里受了惊吓,高烧不退,如今哪里也不敢去,只肯守在嫡子床前。
这也算是公然抗旨了。
宫里今上听到俩皇孙打架,还禁不住抚须而笑,“朕小时候也与兄弟们打过架呢。”只不过后来四散天涯。
传旨太监嘴里发苦,却又不得不接着往下说。又将皇后当着宁王嫡子的面杖毙宫女,回去之后宁王府上三郎就高烧不退,宁王这才不能入宫伴驾,此刻还守在嫡子床前呢。
今上的神色便很有了几分高深莫测,那传旨太监连瞧都不敢多瞧,只跪在下面请罪。
当日宁王府上便收到了一大拨赏赐,除了赏赐宁王夫妇的,还有专门赏给宁王府上三郎的吃喝玩具,另有一只龙筝,却是比皇后宫里的还要精美,体型还要更长。
皇后听到此消息,朝后跌坐在了榻上,长长的指甲死死抠着榻上坐褥之上精美的刺绣,喃喃“他竟然”竟然连龙筝也肯赏给宁王嫡子
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了,向来秀美端庄的脸庞竟然隐隐带了些扭曲之意。
原本是小事一件,两孩子打架,就连今上赏赐这些东西的时候,也还笑着对传旨太监说,“去跟宁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