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尉迟修在云南郡的两名投入门下亲信的亲信,刘远道与汤泽,一疯一穷,颇有点指望不上。
大约是被逼至绝境,尉迟修最后还是将主意打到了刘远道身上去。
刘远道是疯了,不过家里还有存银,通判大人带着人直闯进家里来要“借银”,刘夫人那懦弱性子,连拦都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通判大人带人砸了库房搬银子,回房里抱着被捆绑着的刘远道大哭,“夫君,这可怎么办啊”
刘远道睁开眼睛,眼睛里都充着血,闪着被逼至绝境的疯狂的光芒“尉迟修这是不给我活路啊将我解开”他真后悔当初跟着尉迟修
刘夫人只能含泪将他解开,却见刘远道两把抓散了头发,身着中衣就往外冲了出去,疯疯癲癲大笑而去。她在后面紧跟着追出去,急的声气都变了“夫君”
尉迟修正带人砸开了刘家库房,令人进去抬银箱子,远远便听得一声似哭似笑的声音“发财了发财了大人发财了”待得人走近了,一股冲天臭味,倒似个移动茅坑,差点没将人熏吐。
刘远道身上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黄汤,倒似跌进了茅坑,一路走过还在往下滴,身后远远跟着刘家的仆人,皆捂着鼻子叫老爷,却不敢近前来拉他。偏偏刘远道歪歪斜斜走了过来,看到尉迟修那笑容愈加癲狂,便要往他身上扑“发财了发财了”
人还未逼近,尉迟修就差点被熏吐,挥着手让他走远点。可惜刘远道如今可是个疯子,哪里是他说了就肯听的。就算尉迟修一直喊着走远点走远点,刘远道却笑着支棱着两手准备往他身上扑。尉迟修瞧的明白,刘远道手上那颜色分明很是眼熟。
他往旁边窜,刘远道跟着追,只不过他如今疯了,脚下步子不稳,才追了几步,后面有差役抬着银箱子出来了,“大人,银子抬出来了。”
刘远道似乎听到“银子”二字十分兴奋,怪笑着扭头去瞧“银子银子”举着双往便往抬银子的差役身上扑过去,俩抬银箱的四名差役立刻扔下了箱子,朝后避开。刘远道扑过去东摸摸西摸摸,居然将银箱子打开,扒拉着箱子里的银子大笑“发财了发财了”
那些差役捏着鼻子都往后避,尉迟修怒从心头起,立声喝斥“还不快将这疯子拉开”
有差役往前两步,但见刘远道扒拉了银子往怀里搂,见人要过来,目露凶光,就要往那差役身上扑。
谁敢给他扑到
再大胆的差役也忍不住捏着鼻子往后退。
从刘家抬银子之事不了了之。
尉迟修翻着帐本子,只觉得脑子里蓄了雷,不定几时头就要炸开了。
刘远道家银子没抬出来,还被熏的差点吐了。至于汤泽,那就是个穷鬼,虽然当了几年县令,可惜曲靖县一向收成不好,他这个县令也没个捞银子的地方。相反,每年存款到了年底都被他拿出来东西来给上峰送礼了,这种情况下,就算想响应通判大人的号召,也是无能为力。
三月份,傅开朗到了云南郡上任的时候,许清嘉正跟着大舅兄胡厚福,带着妻儿从苏州城出发一月有余,到达了长安城。
家里就留下了魏氏跟俩个儿子,以及瑞香。
此次胡厚福出行,魏氏倒是再没提让瑞香跟着侍候。瑞香也想跟着前去侍候,不过有胡娇在,这一位将她的话曲解的十分巧妙“香姨娘跟着去,不外乎就是照顾哥哥衣食住行,我身边还跟着丫环婆子呢,给哥哥洗洗涮涮足够了。就不用劳烦香姨娘了。况且嫂嫂一个人在苏州,我也放心不下,不如香姨娘就在苏州照顾嫂嫂跟俩小侄子吧”
胡娇都开了口,胡厚福与魏氏自然听从了她的建议,将瑞香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