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只有九县开始种药材,听说明年却是要全州郡推广的年轻人好大喜功,这真是让人担心”
哪怕蒋文生不在其职,也觉得云南郡被许清嘉只手遮天,不是什么好事儿。
况且让农人将耕地作了药田,就算是有了银子,难道不吃饭了
蒋文生觉得,他身为云南郡走出去的官员,必然不能坐视不理。
许府里,许清嘉泡在浴桶里,闭目养神。胡娇手底下轻柔,拿皂荚水浸了头发,替他洗头发。一下下轻轻抓着头皮,许清嘉舒服的都快睡着了。在衙署里坐了一天,大家就明年要不要全面推广药材种植而商议半日,最后还是没定下来。
这件事情已经商量了有一阵子了,就连通判尉迟修都懒的出席了,听说最近他在家品酒,去年尉迟夫人酿的酒已经开坛了,还说要给州府官员送一些,让大家都尝一尝。
这位通判大人如今似乎对州郡事务完全撒手不管了,许清嘉有时候也猜不透他心里如何作想,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只盼望着这位通判大人不要来给他捣乱便好。
御史中丞大人驾临云南郡,中丞夫人来亲自来许府,许清嘉知道以后,与属官商议一番,向蒋文生下了帖子,在会宾楼订了宴席,要宴请这位御史中丞。
去送帖子的差役道蒋府收了帖子,许清嘉便着人准备。
宴饮当日,众官员下了衙,都回家换过了便服,全部赶往会宾楼,等待御史中丞露面。
今日尉迟修倒是难得出席,还带了两坛子酒,“我家夫人新酿的酒,正好请御史中丞大人也尝一尝我家的酒。”
大家如今对这位通判大人整日泡在酒坛子里都已经习惯了,反正他与许大人互不干涉,不影响整个云南郡的政务,相处的还算和谐。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很晚,酒楼将菜做好了端上来,都放凉了,还不见蒋文生的面儿。派出去的差役去蒋家请人,却吃了闭门羹,云南郡的官员心里对这位御史中丞大人的印象瞬间糟糕了起来。
唯独尉迟修,坐在那里一杯杯喝酒,很快便醺然欲醉了。他自己拿来的两坛子酒,最后有一坛子半都下了自己的肚子。
御史中丞不给同知大人面子,这使得云南郡的官员们都心有戚戚焉,想着同知大人自上任以来,十分勤勉,又无贪渎横行之事,怎的就得罪了这位大人呢
不过这种话,却不好贸然出口。
许清嘉当晚回去,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自己生来不爱巴结上官,总觉得蒋文生不肯前来宴饮,总有他的原因。他在京里得罪过的人位高权重,也许与蒋文生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反正自己问心无愧 ,第二日照样去衙署办公。
窥着人少,高正便跑来探问消息,见许清嘉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想到这一位只除了努力做事,似乎对勾心斗角提不起什么兴致,也只能无奈败退。
过不得几日,正赶着许小宝六周岁生日。
生日的前两日,他从矮脚马上掉了下来,磕掉两颗门牙,自觉不好见人,索性蒙在家里。
楼大郎前三年就换过牙了,段家的儿子也是前两年换了四颗牙,那时候大家还不在一起玩,许小宝完全没有印象,现在自己忽然之间成了个没牙的小孩子,说话走风漏气,这对于他的自尊真是个不小的打击。
偏偏武小贝与许珠儿对这一现象十分好奇,这几日只要许小宝抬头,必能瞧见武小贝的眼神瞟了过来,似乎满含了同情。他还听到这小子跟他娘小声嘀咕“哥哥连牙都掉了,要是以后娶不上媳妇儿可咋办”
许小宝听到他娘压抑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