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嘉是在主院的花厅里见了郑乐生的,胡娇就坐在他旁边,腊月则站在胡娇身后。
郑乐生被永喜扶着进来的时候,见到许清嘉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扯了嗓子喊“表弟啊,你怎么才回来”若不是胡娇虎视忱忱在旁瞧着,恐怕他一个大男人都要流下几滴泪来,以示得救的激动心情。
相比他的激动,许清嘉倒很是淡定,“表兄有伤在身,坐下说话罢。”
郑乐生这会儿腰杆也硬了,底气也足了,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指着胡娇道“弟妹还没跟我见礼呢”从来的那日被胡家兄妹当面议论,他就憋了一口气。后来调戏腊月,也是听说那是胡娇身边第一得意的贴心丫头,也是为了下胡娇的面子,他的设想很好,只不过结果出乎意料。
偷鸡不成蚀把米。
胡娇稳坐在许清嘉身边,皱眉喝一句“我家夫君是官员,我身上也有诰封,咱们先见了国礼再见家礼,你还不跪下与我磕头”
郑乐生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立刻向许清嘉告状“表弟你瞧你娶的这妇人”将胡娇如何对他拳打脚踢,残无人道的经过讲了一遍,就指望着许清嘉能够替他作主。
“表弟啊,咱俩也算是自小一同长大,表哥不远千里来瞧你,却被这般对待,说出去可真让人心寒。”
胡娇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一把掷到了郑乐生脚下,跳起来就耍起泼来,直逼到他面前去,冷笑道“莫不是我整日肉骨头都喂了狗了竟养出一只白眼狼来这是跑到我家后院里来咬我了照我说,唤人一顿棒子打出去,大家清静,省得我费油费肉的养着”
郑乐生被这突生的变故吓了一跳,半个鞋面已然被茶水淋湿,还颇有几分愕然,似乎没想到,这位弟媳妇背着表弟撒泼就算了,当着表弟的面居然也敢公然撒泼。
他娘脾气就不好,刻薄难侍候,可那也是背着他爹,当着他爹的面就很好说话了。
许清嘉立郎起身去拉自家老婆,语带懦弱“夫人夫人莫气,且坐下说话夫人莫气”又不住向郑乐生使眼色。
腊月只看了一眼大人与夫人这般作派,就低下了头去,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情的小寒还当她又想起了被郑乐生欺负的伤心事,忙扳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姐姐莫哭夫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腊月顺势将脸埋在小寒肩头,搂着她抖的更厉害了。
郑乐生没想到许清嘉这般懦弱,老婆在厅里撒泼,他居然只敢在旁边小声劝说,连个高声大气都不敢,顿时气的鼻子都冒烟了,指着许清嘉直喊“你表弟你怎么懦弱至此这样一个泼妇,就算休了也不为过。难道凭你如今的地位,还怕娶不来好的”
这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胡娇捞起茶壶就朝着郑乐生砸了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教唆着他休我想当初我们家花了银子供他吃喝,供他去读书,后来金榜题名,不说他这官位,就说他一身一体,所有的东西自然都是我的,你竟然敢教唆着他起外心,这是嫌我这些日子饭食供应的太好了吗”
茶壶贴着郑乐生的额角飞了过去,轰然一声撞上了墙角,成了一摊碎瓷。郑乐生的额角立时就起了个大包,他捂着额头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表弟”内心愤慨不言而喻。
表弟没回府,被弟媳妇揍就算了,如今当着表弟的面儿,弟媳妇也敢捞起茶壶砸他,这状可没法告了
许清嘉十分抱歉的看着他,“表兄,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就是脾气火爆了些,其实心很好的。你相处的时日久了就知道了”
好你个头
郑乐生都恨不得揍这懦弱惧内的表弟一顿,好让他醒醒。他捂着额头跳脚“见了亲戚的面儿就喊打喊杀,这叫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