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娇连坛子都没打开,往后挪了挪,只让侍卫将桌子抬至近榻“原是丫头无知,只当大节下的殿下前来,理应喝酒守岁,却不知殿下受了伤,这酒还是免了,待殿下伤好之后再喝也不晚。”
武琛目光一转,便不再跟她要酒,只挟了桌上菜来缓缓吃两口,又问“怎的不见小贝”听说他来了,按道理也应该把那调皮的小东西带过来让他见一见。
没想到他问了这句,许县令夫妇面上都尴尬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还是许清嘉硬着头皮道“小贝他喝醉了,已经睡下了”
宁王殿下再一次深深的觉得,许夫人的教育方式似乎略微不靠谱了一点
“我记得还有三个月,小贝似乎才三岁吧”这么小的孩子喝一点酒也无妨,可是喝醉似乎就不太说得过去了。
胡娇亦陪笑“殿下记得一点也没错,小贝再过三个月就满三周岁了。其实今晚也没让他们喝酒来着,结果这俩淘小子自己偷偷喝了大半坛子酒,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喝醉了”实在是孩子淘啊,不是我们看的不经心
考虑到宁王殿下未必肯信她的话,胡娇又道“等明儿小贝醒了,臣妇便将他送到听风院来陪殿下。”到时候就让殿下您感受一下自己淘气包的厉害
宁王似笑非笑,“那就明儿将他送过来。”
每一次他来看儿子,总会出些状况。这位看似无辜的许夫人带孩子,总能让人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偏偏那小东西瞧着气色好极了,肉乎乎的小身子抱起来沉甸甸的,又活泼好动,完全没有宫里孩子孩子的拘谨与循规蹈距。
宁王殿下吃了几筷子,崔五郎守着的砂锅里的水沸了,房里顿时飘起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儿。许清嘉与胡娇正尴尬着,外面便传来了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妾身尚氏求见殿下”
胡娇心道感情是今儿送到听风院的乳饧多了,这位尚美人吃多了乳饧,如今说话的口气里都有着浓浓的甜味儿。
尚美人一进来,闻到药香,眼里便涌上了泪花,跪伏在宁王榻边,带着惊慌担心的语气都快哭出声来“殿下这是怎么了殿下这是怎么了”
胡娇偷偷瞧了眼宁王殿下,也不知他是伤口疼,还是被尚美人这娇滴滴的语气给甜的发慌,眉头都拧在了一处“无妨,你且起来。”
尚美人起来之后,便扯着宁王殿下的袖子,站在一旁拭泪,“妾身日夜心悬殿下,就盼着殿下平安归来,没想到殿下却受了伤妾身真是吓死了,殿下可千万要保重啊”
一时里大夫来了,诊过了脉瞧过了伤口,又瞧了军医开的方子,提笔略微改了改。身为东道主的胡娇又问了问宁王伤后的饮食禁忌,饭食从她家灶上出去,还是小心些为好。
看诊开药方,以及大夫与胡娇小声谈论饮食禁忌,尚美人都一直在旁抽抽噎噎的哭泣,胡娇支着一只耳朵偷听,暗叹人家这才是水做的女儿,泪水也忒多了,哪怕宁王殿下铁石心肠,为着美人担忧的泪水,也早该软化了下来。
灶上婆子的热汤面以及各类热菜不断的送了来,胡娇又吩咐给随行的侍卫们准备晚饭,闹腾了整整大半夜才消停下来,他们夫妇准备睡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这个除夕倒真的守了个天快亮。
夫妇二人进了卧房,瞧见许小宝与武小贝睡的东倒西歪,许小宝的脚丫子踩在武小贝的小胖脸上,武小贝也不知在梦中梦到了什么,抱着哥哥的脚丫子啃了两下,睡的都流口水了,自己的脚丫子却搭在许小宝的小肚子上,被子都被踢到了一边。
给俩孩子盖好了被子,夫妻俩这才悄悄上床睡了,一夜无话。
第